飛機飛了多久,鮑皇叔就睡了多久,還說自己一個人飛怕悶,根本是悶壞宇文顥,就算是朋友一路同行,也不能這麼……更何況昨晚他們剛剛……
宇文顥的手指又伸了過去,戳在鮑皇叔的麻筋上……
鮑皇叔又醒了,揉了揉胳膊肘,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飛機上充斥著鮑皇叔的鼾聲,周邊的乘客時不時瞟來幾眼,買了靠前的座位,卻享受著機尾轟鳴的待遇。
第一次質疑運動員出身的鮑皇叔,身材保持的也不錯,怎麼就能打出如此驚天動地的鼾聲來?
鮑皇叔倒是振振有詞,老泡在泳池的消毒水裡,退役後得了鼻炎,上B大後又跟著張謙他們學會了抽菸,得了咽炎,從此睡覺變雷公,不過無所謂,反正睡著了吵的也是別人。
吵別人無所謂是吧?自私鬼——
宇文顥再戳,鼾聲止住了。
鮑皇叔被剪刀手宇文顥徹底剪成了碎片式睡眠,一睡就醒,醒了就覺得胳膊肘發麻,身邊的宇文顥始終在安靜地翻著雜誌。
當宇文顥的手指再次戳向鮑皇叔的時候,突然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了,鮑皇叔一副可逮著你了的表情。
「你太吵,影響別人了。」宇文顥面不改色心微跳。
通常脾氣壞的人也最護覺,鮑皇叔應屬於此類典範,宇文顥又看到男人微露的那兩顆再熟悉不過的尖牙。
下一秒,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即便鮑皇叔用的是最上品的古龍水,但胳肢窩畢竟是散發人體獨特氣味的地方,何況,早上過於匆忙,誰都沒洗澡,又連著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
唔唔——宇文顥極力掙扎著,想把腦袋從男人的胳肢窩裡拔出來,呼吸都困難了,又不敢大聲叫,捶打著男人的肚子,男人忍著,還笑。
一位空姐匆匆向這邊走來,鮑皇叔這才鬆開了宇文顥。
宇文顥憋紅了臉,大口呼吸著鮮空氣,好吧,雖然機艙里的味道也不咋地,但比起鮑皇叔的胳肢窩,已經算是清可人了。
鮑皇叔還是被面帶微笑的空姐提示了:請不要在飛機上打鬧。
扭臉又提示另一邊帶孩子的家長:請小朋友們不要在飛機上打鬧,謝謝合作。
兩個小男孩正模仿著鮑皇叔胳肢窩夾腦袋的遊戲,笑得嘎嘎的。
飛機兩點左右終於降落在美國的鹽湖城,烈日當空,走出機場的人們都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鮑皇叔戴上墨鏡,抬頭看了看,美國的天空又高又藍,沒有一絲雲的溫柔。
租車的地方就在機場邊上,都是提前在網上預訂好的,辦理手續也很便捷,很快,倆人拿著鑰匙,來到了座駕前,一輛黑色的suV氣派地停在那裡。
宇文顥將鑰匙拋給鮑皇叔:「你來開吧,感受一下美國的洲際公路。」
鮑皇叔接過鑰匙,看了看,又拋了回來:「我不熟悉這邊的路況,好歹你還來過。」
「我上次來跟沒來一樣,按導航開就行,而且,這的路沒那麼複雜,沿著公路一直開下去就行。」
「不行,我好久沒開車了,而且對美國的路權也不清楚,安全起見,還是你來開吧。」
宇文顥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一直以來就存在的問題,鮑皇叔雖然有本,卻不開車。
「鮑玄德,你不會這幾天都叫我當司機吧?」
「自駕游原本就很隨意啊,要是累了,咱就隨時停下來歇著,我給你按摩。」
隔著墨鏡,看不清鮑皇叔的眼睛,站在美國耀目的陽光下,宇文顥抿了抿微乾的嘴唇,徹底無語了……
第59章不要停
洲際公路上一馬平川,兩邊的田野綠丘起伏,鄉村農舍散落其間,牛馬悠閒地啃著草,偶爾抬起頭,望望往來的車輛,大型的機械手臂像外星巨人光臨地球,緩緩地移動在田野間。
鮑皇叔時而看看窗外的風景,時而對照地圖看看路邊的指示牌,也不困了,精神百倍,嘴裡念叨著:「今晚在鹽湖城住一宿,明天一早出發去大提頓國家公園,再住一宿,哦……看來後天才能進黃石了。」
「嗯,我們沒必要趕時間,順便帶你去看看大提頓的傑克遜湖,那裡的雪山很美。」宇文顥扭臉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不知這裡的雪山跟我們疆的雪山有什麼不同。」鮑皇叔合上了地圖,好整以暇地將目光投向更遠的地方,洲際公路就像一條丟在田野里的灰色絲帶,延綿沒有盡頭。
宇文顥預定的酒店緊靠公路邊上,酒店小巧,只有三層高,卻很乾淨、舒適,前台的女孩十分熱情地為他們辦理好入住手續,按鮑皇叔的要求,標準間改為大床房,不言而喻,宇文顥的小心肝又開始撲騰撲騰跳個沒完。
一進屋,望著無比寬大的床,鮑皇叔吹了聲口哨:「都能在上面策馬狂奔了。」
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宇文顥畢竟也一夜未睡,明天趕到大提頓公園至少還要再開三個多小時,就算大騾子大馬也得歇歇了。
洗過澡,倆人都說不餓,不如先睡一覺再出去吃晚飯,宇文顥還沒躺平呢,鮑皇叔就意圖明顯地靠了過來。
身體微乏,可架不住心裡火旺,宇文顥半推半就有點擔心:「還有點疼,緩緩。」
鮑皇叔又親又摟手還不老實,話說的更撩火:「年輕人,你狹隘了,通往羅馬的大路從來都不止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