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躺在炕上装死,一动不动,就像真的昏迷了一样。
贾张氏冷着个脸,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像个雕像,大家送秦淮茹回来,连句谢字读没有。
几个大妈摇摇头,谈论着离开了贾家。
“啧啧,当寡妇就是好呀,厂里给了两个月工资,一百斤棒子面,真是羡慕坏
了。”
“得了吧,就你那大粗腿,大肚腩的,有秦寡妇那么标致吗?就是当了寡妇也没这命。”
“别说了,秦淮茹也是真可怜,这脑子搞不好真的撞坏了,或许是真都没听见厂里的补助,我们把她搬回家都还没醒来。”
“可怜?神特么可怜,太特么可怜了……”
易忠海听着她们议论,老脸都挂不住,脸色十分难看,头埋到胸前快步回了家。
秦淮茹确是是过分,厂里给她两个月工资外加一百斤棒子面的事,连一点风都不透。
结果害得他招呼全院子给捐面捐菜。
易忠海心里犯嘀咕了,要是秦淮如真困难,帮衬点完全没问题,毕竟孤儿寡母的确是不容易,但是如果不困难的情况下还把大家的爱心照单全收,那这就过分了。
易忠海“九一七”总感觉被耍了,心里憋闷,他开始怀疑之前帮秦淮茹一家出头,有没有错。
此时贾家,秦淮茹还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装死。
“砰!”
贾张氏一脸怨毒,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桌子震颤的抖了抖。
“别装了,起来吧,人早走了!”
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淮茹先是半闭着眼睛,往门口偷瞄了一眼,现没人了之后,一个骨碌爬了起来。
可她一回头,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贾张氏趁着秦淮如装昏的时候,居然挂上白幔,点上蜡烛,香炉里还插着三根香。
贾东旭黑白色的遗像在烛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显得十分骇人。
“妈,您这是做什么?”
秦淮茹惊出一身冷汗,弱弱地问。
“跪下!”
贾张氏推了秦淮茹一把,厉声呵斥。
秦淮茹看着贾东旭的遗像,心里怵,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慢慢跪下来。
贾张氏在家也听说了秦淮茹在厂里生的事情,她觉着秦淮茹做了对不起贾东旭的事,所以大雷霆。
贾张氏五官扭曲地说:“你说说,你是不是早就和你们副厂长有一腿?”
秦淮茹闻言,脸上一苦,哭泣道:“妈,您在说什么呢,外边的人不相信我,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贾张氏看了秦淮茹一眼,一脸不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那三十斤面,我早说了不是好来的,就是你这饼头给的吧?”
“你真是不要脸,我儿子怎么会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啊!?”
秦淮茹很无语,那三十斤面拿回来,贾张氏哪顿少吃了?
现在她出事了,受伤了,半点关心没有,反倒先指责起她来,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感觉冰冷无比。
她越来越觉着,自己为了这个家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
如果没有这个老乞婆,她的日子可能会好过很多,也不会因为一点粮食,闹出和李副厂长这么大的丑闻来。
可这一切,死老太婆一点都不体谅。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秦淮茹一脸绝望,一声不吭,埋头哭泣。
贾张氏见她不回答,直接上手推了一把,满脸不高兴:“怎么了?让我说中了,没话说了吧!”
秦淮茹懒得搭理她,心里已经很不满老太婆了,她直接上前,一下就把贾东旭的遗像盖了下来,眼不见心不烦。
贾张氏见状,气得头都要竖起来了,直接干嚎起来。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白人送黑人,好好的儿子说没就没了,都是被你克
死的!”
“媳妇还不知廉耻,搞破鞋啊!”
“啪!”
秦淮如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扇了过去。
贾张氏停止了干嚎,一脸震惊,反了天了,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她了!
秦淮茹早就忍无可忍了,她怒道:“死老太婆,要不要我把广播站的喇叭搬过来,让你上大街上嚎一个!让别人把我当成搞破鞋的抓走,一了百了,老娘不伺候了!”
贾张氏虽然挨打了,可见秦淮茹真的急眼了,顿时怂了,也让她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