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派我来,大少爷缘何要迁怒于我?我也只不过是听太太吩咐做事。”
那佣人低垂着头,忍着伤口的疼痛委屈的哭诉。
李显荣显然不吃这套,从将父亲的遗体安置到现在,已经用了大半日的刑讯。
她还能这么冷静的回答问题,叫他如何相信这是一个普通的帮佣?
他心中恨意滋长,但是自己这般手段使尽也得不到答案。
于是站起身,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吩咐身后站着的两人。
“将她送到日本宪兵队去。”
等李显荣出了仓房,其中一名汉子蹲下身,拍了拍那女人的脸颊。
“真是个硬骨头,可惜了,进去日本宪兵队,管你再硬的骨头怕是也难以保全咯。”
手上的手感细腻爽滑,那汉子又伸手摸了摸。
女人嫌恶的撇过头,惹的那汉子轻蔑大笑。
另一人扯了扯他的衣服,“这个节骨眼上你就别惹事了,赶紧起来,快点把她送走。”
那人不情愿的站起身,朝一旁吐了吐口水。
走到角落里那张小床前,扯过黑破旧的棉被。
一记手刀将女人劈晕,摊开棉被裹上她扛起就走。
李显荣回到主屋,屋内一片肃穆。
李太太抽噎着安排下人布置灵堂。
李显华在李太太身边不远处坐着,身上两日未换的衣衫皱的不像样子,时不时还烦躁的揉着一头乱。
小弟李显贵或许并不清楚此刻具体生了什么事,只是见着母亲哭也哭,李显富就在一边拿吃食哄着他。
不过李显荣见母亲和弟弟妹妹如此,也并没有上前去安慰。
只是冷漠的看了几秒就快步上楼来到了李啸的书房。
父亲突然身死,公司里那些自父亲受伤就蠢蠢欲动的叔伯们还要安抚处理。
他此时真的没有多余的心神去管家里这一摊子事。
。。。。。。
程容瑾下了学照例来到蔷薇咖啡厅,熟悉的服务员笑着问她好。
“程小姐,今天要点什么?”
“先上一杯咖啡吧,面包还有吗?我买些做明日的早点。”
“还有一些餐包,不过羊角包已经售罄了。”
“哦,好吧,我还以为羊角包还能多吃几回呢。不过倒是也不遗憾。”
两人相视一笑。
“那好,我先给您上一杯咖啡,一会您准备回家的时候再给您装上餐包。”
“好的,谢谢。”
“不用客气。”
程容瑾坐在窗边,女服务员返回柜前又进来了一个客人。
客人在柜台买了一袋面包就结账走了。
等咖啡喝完,程容瑾拿上装着餐包的纸袋回了公寓。
打开一看,纸袋里卷着一张纸条,她轻轻展开。
“邵蓉被现,已移送日本宪兵队。”
程容瑾捏紧手中的纸条,眼中渐渐蓄起了泪花,她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身体开始颤,顺着房门瘫坐在地上,眼泪一颗一颗滴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