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熠松开她的唇,胳膊却将她压得更紧,沉哑的嗓子里挤出一个字,「说。」
周粥软到只能用气声回,「你。」
苏柏熠勒着她的腰,「我什麽?」
脚步声已经快要到门口了,那道门随时有可能会被打开,周粥压低着声音气急败坏道,「喜欢你。」
外面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手机铃声,高跟鞋的声音也随之停下,周粥的心脏贴着嗓子七上八下地跳着,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苏柏熠俯身贴到她耳边,唇碰着她嫣红的耳垂,哑声道,「看来我教得不错。」
周粥的心脏又重重地摔了下。
苏柏熠看着她,狭长的眼尾勾出些不易察觉的浅笑,浮光掠影般,周粥一怔,再看,他眼里的笑已经消失了,又成了那种深不可测的幽沉,永远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周粥有些分不清她现在这样过快的心跳,是因为有人马上要走进来,还是因为他的眼睛,又或是因为……刚才那句话。
走廊里的高跟鞋女士接通了电话,「喂,孙总,哎,好,您稍等我一分钟。」
「哒哒声」小跑着快步走远,周粥绷成一根细弦的神经瞬间松下来,她手脚发软地抵到他的怀里,他心理素质太好了,在任何时刻都有一种泰山崩於前都乱不了的游刃有馀,她真的是自愧不如。
苏柏熠轻拍着她的背,眉宇间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和。
又起的震动声打破了楼道里的安静,周粥从他怀里起来,要自己的手机,「你给我,是我老板。」
苏柏熠扫一眼屏幕上的名字,语气有些凉,「和你一起来的那个?」
周粥点头,苏柏熠直接滑动屏幕,举起手机放到耳边,周粥按着他的胳膊阻止,想到什麽,又有些迟疑。
苏柏熠冷眼看着她,周粥手上松了力道。
费远在电话那头问,「周粥,你去哪儿了?我--」
苏柏熠轻捏着她的耳垂,截住费远的话,「她马上回去。」
费远立刻噤了声,旋即又问,「你是谁?」
回答他的是电话断掉的声音。
苏柏熠把手机递回给她,「你在利用我拒绝你老板。」
「不可以吗?」她伸手拿手机,拽了一下,没拽动。
苏柏熠慢声道,「还没有人敢利用我。」
周粥的手转了方向,覆上他的唇角,细细地将他唇上沾着的口红擦掉,「总归有人要做第一个。」
苏柏熠眸色一沉,提起她的腰,低头咬上了她的唇,周粥觉得蓦地一疼,然後尝到了铁锈味,苏柏熠吮着她的伤口,轻轻碰了碰,「这样应该能拒绝得更彻底。」
……她待会儿可是要上台讲标的,他现在把她的嘴给咬破了,周粥慢慢扬起唇,「您说得对。」
她的唇角沾着血,像是雨中被揉碎的红玫瑰,清纯,又有些妖冶,周粥在他的注视下,倾身靠近他,抬起手,将指腹上的口红一点点全都抹在他白衬衫的领口。
雪白生出了绮靡的红,衬得他波澜不起的一张脸愈发禁欲。
周粥从他手里夺过手机,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拿手机点他,「你不许擦掉。」
楼道的门被推开又关上,苏柏熠垂眸扫一眼衬衫,自从她给他打了个九分,倒把她的胆子给打出来了。
周粥在洗手间补了好长时间的妆才回到会议室,好在嘴上的伤口不算太大,如果不靠近仔细看的话,应该注意不到。
费远看到她回来,欲言又止,最後以玩笑的口吻打趣道,「有男朋友了?我刚才给你打电话是个男人接的,声音还挺好听。」
周粥面带歉意,「他刚好在附近,过来看看我,我刚才不方便接电话,他帮我接的,他那个人一板一眼的,很严肃,不太会讲话,如果有冒犯到您的地方,我替他跟您道歉。」
费远看着她的嘴角,怔了半晌,勉强撑出些笑,「没有冒犯到,怎麽会冒犯到,有男朋友是好事儿,这是什麽时候的事儿,年会的时候我还听阿苓说你单着呢。」
周粥回,「也没多久。」
费远连着说了两个挺好,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失意,「回头等公司团建,可以带着他一块儿来。」
周粥搪塞道,「再看,他工作比较忙,一直被单位安排出差。」
费远就算再後悔自己没有早点戳破窗户纸,表明心意,现在也晚了,她有了男朋友,他再怎麽不甘心,也只能退回到老板的位置。
周粥看费远不再追问,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她开始专心过标书的内容。
三点会议正式开始,周粥运气不太好,抽签抽到了最後一个,算是最差的顺序,到了最後面评委已经有审美疲劳,注意力也会分散,所以给出的分数一般都不会太高,周粥不太在意顺序的前後,反正对他们公司来说,在前在後都不会对结果有太大的影响。
随着一家公司一家公司地讲完,周粥也越来越放松,因为不知道为什麽,大家看起来好像都很紧张的样子,这样周粥反倒不紧张了。
等到她上台,设置好电脑,静沉一口气,眼睛扫向全场,看到最後一排时,突然定住。
他坐在那儿,懒懒地靠着椅背,他旁边的男人不知道在和他低声说什麽,他偏头听着,姿态随意又矜傲。
周粥面上不显,掌心有些凉。
苏柏熠抬眼看过来,目光落到她身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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