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麒山又偏头看初樱,目光难言,“我了解淮哥,他都叫你老婆了,你们不止是地下恋情吧,是不是都偷摸着领证了虽然我一直知道淮哥和他爸关系很差,这些年在争夺6氏上分庭抗礼,但我没想到他和你领证这事,6叔那儿半点没闹出来。”
初樱根本不关心6寄淮和他爸的关系,脸上浮现羞恼,“真的没有”
侯麒山却一脸不信的样子,“他都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你的身份了,你也别再硬撑着隐瞒了,哎,我真没想到淮哥能和你走到这一步,你知道像是我们这样的身份,到了年纪就是要联姻的,给我们自由的时间并不多,你看我们几个里,蒋哥和淮哥算是最自律的了,没什么花边,但靳柏和我就爱玩乐,就是因为过了三十不自由。”
这些话,侯麒山平时也没机会和谁说,今天一时心里感慨,也不管初樱想不想听,又继续说道“爱情对于我们这样的,是不能碰的奢侈品。初樱,你别怪我说话耿直,以你的身份,和淮哥谈恋爱还行,和他结婚,不太可能。”
初樱本来就和6寄淮没什么,听侯麒山这话,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怒意,脸也红了红,青了青,想反驳他别说她看不上6寄淮,再说6寄淮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但转念一想,6氏也和皇位差不多了。
侯麒山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可是我淮哥竟然真的和你结婚了,他真的很爱你,他真的很爱你。”
他认真地重复了两遍。
初樱深呼吸一口气,“你要不要和我去民政局一趟”
谢谢,她真的不需要这份“爱”
侯麒山古怪地看她一眼。
初樱一字一顿“去查一查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未婚状态”
侯麒山听她这么说,有一瞬间懵了,但随即对于6寄淮的无条件百分百信任令他依旧很坚定初樱和6寄淮已婚一事。
他又说道“你知道吗,淮哥车祸后一直昏迷着,你来之前半个小时才醒来,醒来后,他一直沉默着没说过哪怕一个字,直到你来。他看到你就露出了那种那种被抛下的丈夫终于等来狠心妻子的表情,对,就是这样的眼神,他都盯着你不放,开口就对你说了车祸后第一句话。”
说到这里,侯麒山顿了顿,抬头看着过道的天花板,再次感慨出声“他真的很爱你。”
初樱无语。
觉得不止6寄淮脑子有点不正常,侯麒山也不相上下。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说道“陈婧书不是6寄淮女朋友吗你把她找来,指不定他把我错认成陈婧书。”
侯麒山冷不丁听到陈婧书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欲言又止,却最终没说,只斩钉截铁道“有些事我不好和你多说,你以后自己可以问淮哥,但陈婧书绝不可能是我淮哥女朋友,他两绝不可能,他心里只有你。”
初樱“”
她懒得和脑子不正常的人说话,现在她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了,6寄淮看起来精神状态挺好的可能也不算好,但反正没她以为的脸色惨白凄凉无比,她作为探望他的老同学,也该走了。
“哎,你去哪儿一会儿淮哥肯定要找你指不定6小叔和温姨也要找你。”
侯麒山眼尖,看到初樱打算溜,立刻伸手抓住她手臂。
本来嘛,他们两个人在一边嘀嘀咕咕,其他人就算好奇也没那么明目张胆看过来,但侯麒山这么一嚎,旁边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初樱后悔死今天过来了。
脸上是又尴尬又羞愤,她甩了甩手,压低了声音,“我又不是医生,找我做什么”
“你是淮哥老婆啊”侯麒山一脸谴责地看初樱,那表情就是在谴责她对自己丈夫如此不上心
初樱“”
她额头的青筋都突突跳了起来。
现在走是走不了了,侯麒山这大嘴巴不知道要嚎出什么惊天地的话来,算了,就留下来看看6寄淮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此刻,病房的阳台上,神经内科的主任正在和6棠以及温宜心说6寄淮的这种状况。
“简单来说,就是病人脑子里有淤血压着神经,导致他记忆错乱,记不得所有人,却记得自己结了婚有个老婆的。神经方面的东西,是很复杂的,暂时医学上也没有针对失忆有效的治疗办法,我建议暂时不要让病人情绪激动,尽量顺着他,再配合吃药,看时间过去,这淤血化开后,这种情况能不能改善。”
温宜心眼眶通红,脸色苍白而憔悴,“那要是改善不了的话,他一直就这样了什么都记不得,记不得家人,记不得自己是谁,却偏偏只记得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医生听出了贵妇人语气里的埋怨,但还是温声温语地说道“我们会尽量医治病人。”
温宜心便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小叔子,“6棠,你平时和寄淮关系不错,你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吗”
6棠浑身无骨头似地靠在阳台栏杆上,听了这话耸了耸肩,还忍不住笑了一下,“寄淮没跟我说过自己有了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