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长生,不要故弄玄虚了,你杀白鸽这笔账怎么算?”黄帝掷地有声道。
宗布猛地把卷轴收起,勃然大怒道:“怎么?你杀了白鸽?”
原来他自被封为宗布神后,人冥两界通行,黄帝派白鸽招揽他,没想到他对白鸽一见钟情,并开始疯狂追求。白鸽始终不为所动,后来忍不了他的骚扰,告秉了黄帝,黄帝才刻意疏远他,令他没有机会接触白鸽,这可能也是他恨黄帝的原因之一。
黄帝心如明镜,他知道宗布的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同是战神级的人物。如果把这事一说,宗布和阴长生有可能内乱,如此就有机可乘了。
阴长生没想到黄帝来这一手,他确实不知道宗布和白鸽的关系,但瞅着宗布恶声恶气的模样,也揣摩个八九不离十,只好像应付炎帝那样,应付他说:“这是个误会!你放心,我大事成功后,一定将她复活,大敌当前,咱们万不可受人挑拨。”
宗布知道对阴长生来说,即便做不成冥帝,复活个把人也非难事,不过这心中的疙瘩是留下了,黑着脸说:“她到时如果少一根汗毛,我让你万劫不复!”
听他这样说,阴长生提着的心放下了,宗布看了看黄帝,说道:“白鸽在世时,我的事你一直从中作梗,以后她活回来,你最好插手不问。”
说话间又把那卷轴打开,正面空无一字,他捧着卷轴冲着黄帝扬了扬,高声道:“此物名叫招魂魔令,可招天下亡魂,你猜我想招什么?”
黄帝脸色青的白,强压怒火道:“无论你做什么,先考虑好后果,阴长生早晚灭在我剑下,我不想再多你这个敌人。”
宗布冷冷说:“此令全开,你们无人出的去,我先给你们见识一下它的厉害之处。”
他运用魂力施加在招魂魔令上,只见那魔令的正面的页位置,仿佛有人在虚空执笔,写出了“张挥”两字。
随即在石厅角落里,伏地不动的张挥爬了起来,他本是死了,连烧带撞一命呜呼,浑身的衣物皆成炭黑色,面上肌肉全部烧焦,有的地方肉眼见骨,眼珠都要掉出来了,状极恐怖。
他的骨节吱吱嘎嘎作响,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哗哗的掉下一层灰烬,露出骷髅似的骨架,手里还不忘持弓拿箭,一步一步的向宗布走来。
它走到宗布面前停住,左右张望,像是在等候指令。
宗布傲慢的睃视左右,说道:“如何?”
炎帝淡然道:“雕虫小技,难道就凭它能挡住我们所有人?”
宗布突然暴出一阵狂笑,笑毕正色说:“你怕是不知道,外面的死水潭里有些什么!”
炎帝吃了一惊,他路过那绿水潭时水平如镜,连个水花都没有,能有什么怪异?他疑惑的望向黄帝,期待给出答案,
黄帝一脸肃穆,反而是女魃轻轻的吐出一句话:“蚩尤八十一魔神…”
这句话不异于晴天霹雳,震惊的炎帝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在那场逐鹿大战中,最危险最凶残的不是蚩尤这个领,而是他手下的八十一个兄弟,号称八十一魔神,以部落长老断修为,个个身具异能,兽身人语,铜头铁额,以砂石子为食,用刀戟大弩为兵,横行中原,杀人千万。
蚩尤战败后,黄帝尽诛他八十一兄弟,因为他们个个凶神恶煞。黄帝也头疼尸体安葬问题,正巧这时候娲羲二皇封印烛龙,他便为女儿打造女魃墓,把这些人的尸身沉入绿水潭,永世不得作怪。
这些魔头和他都是血海深仇,且在水底几千年,怨戾之气无以复加,倘若真被召唤出来,别说是他们出不了女魃墓,恐怕这个世界也将大祸临头,生灵涂炭。
这些事情炎帝无从得知,飞廉屏翳也不晓得,只有跟随黄帝的寥寥几人知道,宗布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阴长生和宗布以放出这些恶魔做要挟,索要长生果,炎帝有些惊慌失措了,他陷入了犹豫,给了他们,或许能活着出去,不给的话真的是死路一条。
迟疑了片刻,炎帝终于做出了决定,忍痛道:“好!我给你们,但你们要信守承诺,让我们全部离开!”
宗布毫不犹豫的答道:“这个自然。”
炎帝看了看身边的女魃,微微叹了口气,这长生果是他临来之际从西王母花园窃取来的,冒了不小的风险,本意是带给爱妃服用,希望有异效,可想不到眼下被人威逼索取,不得不拿出来。
心疼归心疼,想想比起死在这里,还是和青衣出去双宿双飞的好,主意拿定,便腾出一只手来,剖向自己的腹部。
他的尾指指甲特意留的修长尖锐,划破皮肉轻松的很,众人眼里呈现可怕的一幕,他把中腹拉破,又犁开胃部,鲜血肆意喷洒,他全然不顾,径直从中掏出一个一寸长的长方小匣子。
这匣子表面黑漆漆的,散着一股清幽甘甜的香气。见风变化,长到一尺多长,原来这果匣能随心变大变小,真是神奇。
掀开之后,一对拳头大的粉色桃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伴随着升腾的冷雾,一股浓馥、清甜、水灵的果香溢满石厅,令人垂涎欲滴。
黄帝战山他们年长的见怪不怪,风飞飞文乐他们可是闻所未闻,个个瞠目结舌,错愕不已。
“就是这了。”炎帝召来神农琴平悬在身前,小心翼翼的把长匣放上去,威能运作下,那神农琴载着长生果匣向宗布平飞过去。
宗布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将招魂魔令递给阴长生,双手去接果匣,却被阴长生抢了先,瞬移过去截下,胳肢窝里夹住卷轴,一手扒下长生果匣。
宗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阴长生低低的说声:“门口有人!”
宗布手中立刻幻化出红弓白箭,头也不侧,一箭射出,只听到厅门口一声闷哼,确实有人中箭,但那人不敢停留,竟直接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