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的血,地上的血,将一身龙袍的苏辰,衬得如魔似神!
殿内……一片死寂!
顾忠和周玄的眼中,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敢相信,曾经一个被太监、宫女欺负的傻子皇帝,竟有如此城府,如此心机,如此杀伐果断!
“周将军,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苏辰将刀递了过去。
周玄赶忙接过,恭敬地跪倒在地,“陛下圣明!末将不敢居功!”
语气中,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傲气。
陛下果然如妹妹所说,已经截然不同了,如今的陛下,无疑有着真正的天子之相。
大乾王朝,有救了!
而察觉到周玄态度的变化,苏辰嘴角不禁向上一挑。
紧跟着,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顾忠身上,缓缓开口道:“顾公公,你觉得这李元明,该不该杀?”
顾忠的脖子一凉,似乎这个问题回答得不好,下一个被采摘掉人头的,就是自己了。
“回陛下,此人意图造反,该杀!”
“该杀?”
苏辰接过周舒禾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该杀就好,那就劳烦顾公公,将这乱臣贼子的尸首,扔出去喂狗。”
“记住,就要在皇宫的门口,朕要让所有的人,都能瞧见!”
杀了人,尸体还要喂狗?
这位陛下,未免也太狠了,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自己要是做了,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是陛下的人了。
顾忠背后冒出一层冷汗,恭恭敬敬地弯腰,“是!奴婢遵命!”
说完,顾忠便准备告退。
站在如今的苏辰面前,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等等。”苏辰忽然叫住了他,“朝野上下,几乎无人服朕,顾公公不知是何想法?”
“这……呵呵。”
顾忠略作迟疑,旋即脸上露出谄媚地笑容,“陛下,咱家是个太监,没根的人,皇宫里最卑贱的人,能有这地位,全赖于陛下,自然是陛下让奴婢怎么做,奴婢便怎么做。”
苏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是畅快地大笑一声。
东厂,朝堂诸公无不畏惧!
但……唯独自己不用惧,东厂的权柄全部来自于皇帝,皇权弱,东厂也必然被朝中的文官集团压制。
可若是皇权强势,那东厂,便是皇帝手下,最忠诚的狗!
“很好!”
苏辰指了指李元明的尸体,“把他给带下去吧,还有……这个朝堂里,东厂沉寂了太久,久到几乎都有人要将之忘记,顾公公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顾忠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将头磕到在地,“陛下放心,李元明全族上下,哪怕是院中的一条狗,奴婢都不会放过。”
“从今日起,天下人都将闻东厂而色变!”
说罢,顾忠缓缓挪动着膝盖,就那么拖着李元明的尸体退出大殿。
望着顾忠离去,苏辰长吐出一口气,神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顾忠和周家两人不同。
这是一把双刃剑,若是掌握不好,必将噬主。
好在目前自己需要东厂,东厂也需要自己。
至于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陛下,今日如此操劳,臣妾扶你回宫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