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像苏辰说的一样,这天下,终究是姓苏。
所为君臣父子,君为臣父,为臣者要推翻君王的政权,若是没有一个合理且占据大义的理由,纵使苏辰倒下,必然暴乱四起。
你严京可以逼宫,那藩王大臣也同样可以!
“陛下,纵然何清和李元明有罪,也当交由刑部或大理寺会审,陛下一言不合就杀人,置国法何在?”严京辩驳道。
“国法?”苏辰嗤笑一声,随即说道:“朕记得以前跟丞相说过,朕即国法!”
“陛下……”闻言严京眉头再皱,当即还想说什么却被苏辰挥手打断。
“李元明和何清不过一个小小都尉,若是背后无人岂敢缕缕辱朕?严大人,你以两人之死质问朕,莫非,你就是幕后主使之人?”
额头青筋暴露,严京急忙解释道:“老臣冤枉,我和此二人并无交集,如何指使……”
他可以用两人的下场来指责苏辰暴虐行径,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和这两人沾染上关系,大逆不道之罪,沾染上就洗不掉了。
“既然丞相并非幕后主使,这两个逆贼便不提了。”苏辰挥手跳过了这个话题。
“至于秦越……”苏辰接着说道:“这位翰林院大学士更加了不得,和粮商勾结违逆朕的命令,这是朕和锦衣卫亲眼所见,在其身上更是搜出了粮商贿赂给他的贿赂十万两。”
“如此行径,朕杀不得?”
“朕将行贿者和受贿者秦越斩于街头,围观百姓无一不拍手叫好,怎么?百姓尚且如此,丞相觉得朕有错?”
“朕又何错之有?”
字字句句皆是条理清晰,比刑部以及大理寺所审犯人问罪书更为明朗,严京无可辩驳,只能睁大双眼,如鲠在喉。
严京尚且如此,群臣同样目瞪口呆。
一刻钟之前,还是自己等人占据上风,这短短一刻钟,形势突变,竟让他们哑口无言,这苏辰为何如此恐怖。
群臣心里恐惧,同时把目光看向严京,等待后者得反击,好端端的为民请命,在苏辰的反击之下变成了逼宫谋逆,这是群臣所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严京让这群官员的期待落空了,只见他浑身颤抖,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缕缕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如鲠在喉,又生生咽下。
他竟是已然陷入词穷理尽之境地。
看着殿前群臣的反应,苏辰心中暗笑,面上平静似水。
轻飘飘的声音再度传来,所说的话更是像在群臣的伤口上洒了一层细盐……
“朕早知你们会用此事来刁难,还好早有准备。”
“顾忠!”苏辰喊了一声。
一旁的顾忠意气风发的回道:“老奴在!”
“将这些时日朕让你记录的这些罪臣家产给百官念叨念叨,也好叫大家知道,他们为之鸣不平的官员是什么货色。”
“是。”
顾忠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随即打开,一道尖锐中带着笑意得声音响起。
“罪臣北衙都尉何清,抄没家产纹银共计一百三十万两,田契地契共计八百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