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怎么知道?”降尘坐那儿挠了挠头,“今日北川去了趟药铺,鸦青跟着后面就进去了,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有些难看。”
卫衔雪冷冷笑了下,“果然江褚寒早就知道了……”
从前卫衔雪一无所知,遇到圈套时抓住江褚寒这根稻草使劲扑通,谁知推他下水的正有他好大一份功劳,他揣着感谢和恩情与人缠绵悱恻,竟然是一腔真心全喂了狗。
偏他今日还过来装了什么情真意切。
卫衔雪想得有些生气,就说回了北川,“北川有心害我,这条命留到今日,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他走进屋子,朝降尘怀中丢了什么,“我在京城受的气够多了,也该找找别人的麻烦。”
降尘一接,正是那块燕明皇给卫衔雪的令牌。
卫衔雪走过去,将手到桌底,将降尘方才藏的那本书拿过来了,他面不改色地放进衣袖,继续说:“我的场子,总不能都是别人布的局。”
……
第44章:酒宴
几日之后,便是雪院开府宴的日子。
镇宁侯府早上屋檐上不知哪里来了几只不懂事的乌鸦,叫了几声让人心烦,江世子眼下乌青地起来,叫人拿大棒子赶走了那几只聒噪的鸟儿。
江褚寒也没再回头去睡觉了,他早上没吃,在屋里呆了好一会儿,换了身衣服出来。
“……”鸦青有些认不得自家世子,“世子今日是……”
江褚寒在旁人眼里性子招摇,但一向穿得没什么讲究,比不得那些半路财的富家子弟用的全是一眼望得到金银的名贵缎子,他觉得那样有些俗气,江世子自以为的器宇不凡,多半还是他这天生的脸与身世彰显出来的。
可他今日也穿了金线织的缎子,侯府里边给世子备了件入宫赴宴的常服,华贵异常,江褚寒觉得现眼,把衣服压了箱底,可他今日竟然穿上了。
江褚寒穿着这衣服倒是不俗气,反而更轻易地从人群里拔出高个来,他拢了拢领口,“换了衣服,自然是要去赴宴。”
“可是世子……”鸦青欲言又止,“雪院那边,未曾送来过请柬……”
“他没送过请柬?”江褚寒拂袖的手一顿,一大早被打扰的怒气又一下冲上了心头,“卫衔雪……”
江褚寒接着冷哼了声,“要什么请柬,本世子这张脸就是请柬。”
晨起的日光洒在江褚寒衣袖上,金线微闪,他走动间浮光跃金似的,“鸦青备车。”
江褚寒昂着一字一句道:“今日的戏等了这么久,错过了可就亏大了。”
雪院挂起了绸布,清雅小院添了几分喜气。
卫衔雪在大梁没什么人,院里的人手几乎都是宫里拨的,他端着幅盈盈笑脸在门边晃悠,就算是恪守今日该做的事了。
可他远远就听到了铃铛声,卫衔雪不等江世子的马车拐过弯,转头就进了门,还朝降尘撂了一句,“江褚寒来了,让北川去接接他。”
又没请他,江褚寒还真好意思来。
江世子大驾,惹得众人视线全都聚了过去,可金尊玉贵的世子从马车里出来,只对上了张笑意盈盈的大白脸,北川躬着腰凑上去,“恭迎世子。”
“怎么是你?”江褚寒冷眼一挑,在马车上略微靠了,“你家公子呢?”
北川没怎么见过江褚寒和卫衔雪亲热,还觉得他二人是隔了仇的,他赔笑道:“殿,公子在里头招待客人,就等着世子进去。”
江褚寒冷哼了声,“他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