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寺庙,还得步行三公里才能到达坐缆车的地方。
山路结冰,路不好走。
许知夏只能牢牢拽住钢索,艰险地往前挪才不至于落下峭壁悬崖。
忽然,一阵狂风掀起。
钢索摇晃,许知夏手不稳,惊叫着踉跄往后退,却一脚踩空。
“啊!”
脚下碎石伴着她的惨叫,一同直直往悬崖下坠去。
许知夏重重砸在覆满白雪的谷底。
她想找手机呼叫却一动不能动,像被下了定身咒。
直到喉头渐渐涌起腥甜,眼前突然放映起人生走马灯,过往的一幕幕在许知夏脑中展现。
十四岁时,暴风雪的夜里,她被抛弃在荒郊坟地,厉砚时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温柔无比:“跟我走,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后来,他一纸离婚协议,要白月光不要她了。
十六岁时,许知夏心脏病发,他抛下数亿生意,诵经一月求来祈愿树。
他说:“惟愿知夏平安顺遂。”
再后来,满树的祈愿,换成了江菀菀的名字。
十八岁时,她出落亭亭,追她的人无数。
跆拳道黑带九段的他放言:“长得不如小叔的不行,没小叔有钱的不行,打不赢小叔的更不行。”
宛若一场大梦。
寒风吹过,过往种种消弭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