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司机低声咒骂,方向盘往右打死,撞在了旁边的护栏上。
厉砚时跌在泥泞的雨路里,向来矜贵的他如今一身狼狈。
可他来不及多想,慌地爬起,却又再次跌倒。
追到那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心跳像漏了半拍。
那女人正要回头时,却见路旁猛地蹿出一个壮如猛熊的男人,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有病啊?老子的女人你也敢起心思?”
“你这种变态我见一个打一个。”
女人狐疑地看了厉砚时一眼,却娇柔地挽着男人的腕走了:“老公,还好你来了。”
熟悉的身影荡然无存。
厉砚时失落地敛下眸,慌而开口:“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他的知夏是被他亲手送入火葬场,早就已经死了。
苦涩的笑意在唇间蔓延。
眼角的湿润却怎么也止不住……
……
厉砚时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
回到院落门口,看着那挂满树的祈愿条。
他绕到树后,一半他许愿江菀菀能如期苏醒,平安顺遂。
而树的另一半。6
他祈愿知夏平安喜乐,愿永不分离。
他泛白的手指触碰冰冰凉凉的祈愿条,忽而用力拽下一条。
“是我太贪心了吗?是我要的太多,所以你现在在惩罚我对不对?”
“你这么灵,这么灵的话,能不能用我的命去换知夏的命,求你了……”
‘轰隆’一声,暴雨滚滚而落,惊雷骤然劈在厉砚时身前。
他像是想起什么了一半,徒手在祈愿树下挖开泥泞的土。
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
已是寒冬,厉砚时被冻得直打哆嗦,可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