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一时间竟然回答不出。
他拧眉看向江淮月,恍惚想起。
有年为了陪苏雨婷跨年,他把江淮月忘在山上,让她一个人走了五个小时的山路回来。
可江淮月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不是责备和埋怨。
而是揉搓着冻僵的手指,一脸真诚的问道:“这么晚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
此刻,霍祁年突然很想知道,那碗被他一次次拒绝的面,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鬼使神差般的开口,“给我盛碗面吧。”
江淮月有些莫名其妙,可她早已习惯了霍祁年的反复无常。
一语不发,直接起身进了厨房。
刚把面条端来,一个小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祁年哥,你怎么还在这,雨婷姐的航班改签了,她马上就到了!”
“什么!”
霍祁年蹭的一下站起来,匆忙的抓起外套离开。
桌子上的面条被撞翻,和那个瓷碗一起,碎了一地。
江淮月撇了撇嘴,面无表情的收拾满地狼藉。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霍祁年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珍惜一碗平平无奇的面条。
她娴熟的蹲下,将碎瓷片一一包好。
周围佣人的议论声也不间断的传入她的耳朵里。
“江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真是太可怜了,现在苏小姐回来了,只怕霍老先生的遗嘱也不管用了。”
“女人活成这个份上真是够可怜的,我要是她,早就一头撞死。”
“小点声,江小姐听见该伤心了。”
手一抖,手指被瓷片擦破。
江淮月望着指尖那一点血痕,并没有感受到他们所说的那种悲痛欲绝的伤心。
只是单纯的觉得有些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等到收拾完后,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雨。
潮湿的寒意让江淮月腹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她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心里默默期盼着。
最后的这段时间里,霍祁年最好多陪陪苏雨婷,让她喘口气。
刚要睡着,霍祁年发了消息过来。
“香山会所,VIP房间,二十分钟内送十盒避孕套过来。”
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江淮月满脸无奈。
她微微叹了口气,一手搭在小腹上,一手撑伞走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