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红月似的光出现,明月镜猛然收剑侧身。
封绒执着一柄短剑,双眼含泪的怒视着他。
“够了!这是我们的皎皎,她只是一时不明白。”
说完,封绒向明月皎靠近,带着母亲的淳淳劝导说道:“皎皎……”
封绒有很多想说,多到不知从哪开口,她甚至想着先安慰明月皎,可对上明月皎受伤的眼神,那双清亮的眼眸倒映着她的模样,陌生极了。
再多的千言万语都梗在了喉间,谎是用来骗自己的,骗不了他人。
但封绒还想说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女儿,她的皎皎……
“皎皎!”
封绒惊呼出声。
明月皎冲向洞中人,举剑朝着冥锁砍去。
下一刻,明月皎软软的瘫倒在明月镜怀里。
明月镜抬起眼,正正和女人对视上。
女人笑了,笑声里满满恶意:“怎么办,东方镜,你的女儿好像是个好人,太有意思了,你会杀了她吗,我太好奇了。”
回答女人的是冥锁咔哒穿行的声音,那些锁链在女人身体里穿行,折断骨头,带起皮肉。
女人却笑的更大声了。
随后,封绒带着明月皎先行离开。
明月镜将明月皎打开的阵法重新补全,女人的眼前再次恢复一片黑暗,洞内再次陷入一片静谧。
静到甚至没有呼吸声,仿佛洞内没有生命存在。
许久之后,极轻极浅的呼吸声才再度出现,并伴随着某种让人头皮麻的血肉生长的声音。
“……还差三百六十次……”
锁链带起的血肉撕扯声淹没了女人仿若自言自语的一句话。
冥锁下垂,女人重新落回潭水中,经历了千百万次的皮肉消解痛楚再次撕扯着女人的每一根神经。
黑暗中,人总是容易想起光亮的东西,女人不可遏制的想到了刚才的一瞬光明,不知道下一次再看见东西又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十年,又或许百年……
明月皎再次醒来,望着熟悉的床帐,沉默的注视了好一会,才起身走向房门。
还未靠近房门,她便感受到了禁制,也算意料之中。
禁制并不复杂,只是明月镜的一个态度,明月皎没有解,解开无用,甚至无涯峰的那个阵法,明月镜说不定都没有重新布下新的阵法。
因为明月皎不可能再绕过明月镜,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无涯峰。
明月皎放下手,召出内府的本命剑——无忧,长剑在她手中嗡鸣,这是她筑基那年便选中的剑,也是明月镜送的第一把剑,相伴至今已有十三年。
持剑的手微微颤抖,明月皎闭上眼,无忧似乎也意识到明月皎要做什么,嗡鸣的更大声,几乎要从明月皎的手中脱出。
灵气在指尖流转,明月皎抹掉了无忧上自己的元神印记,从此,这把剑不再属于她。
桌上多了几个芥子,一个木镯和一把剑。
其实,父母和月枫红她们给的东西,明月皎总是舍不得用,因为这些东西的存在便是她们关心她,爱她的证明。
她怎么舍得消耗用来修炼,或是其他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