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诶,不是,寒大哥,我不是那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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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也一大早就来找我了,那现在又何故沉默不语呢?”
时永商手肘杵在桌面,两手分别伸出两指撑起了自己的眼尾,可还是挡不住眼睑往下耷拉。
“你知道我昨夜什么时辰歇下的吗?你又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找的我吗?”
“卯时一刻。”时易之只对后一个问题做出了回答。
时永商:……
看着时永商困倦的模样,时易之心中其实也有几分愧疚。
也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昨夜他辗转难眠,几乎没能闭眼,脑中混混乱乱都是在忖度他与冠寒之间的一切。
不知是为了求证还是什么,他将两人相识以来生的所有事情都咀嚼了一遍。
可越回忆越心慌,越细品越迷惘。
冠寒是心悦他的吗?
他不知道。
好似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陈情、他在讲述,冠寒只顾着接受与配合。
然而他从前却太过自我,根本没能现这一点。
只顾我行我素地将自己的喜欢拆成了两半,一半展示给冠寒,另一半盖在冠寒的身上反哺给自己。
这样的无措与惶恐桎梏了他一夜,让他无法入眠。
天亮后,他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令人心慌的小院,病急乱投医般找了时府与他同辈中唯一成婚了的时永商,希望寻得一些方法。
好让他能将这一团乱麻般的思绪给理清楚。
“二弟,我……我有一个好友。”时易之捏了捏藏在袖中的指腹,用细微的痛掩饰下心慌。“他近日有了些愁绪,问了我,可我也不知道,所以就想来问问你帮帮他。”
时永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睁大了些。“可以啊,大哥你说,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时易之斟酌一番,而后才继续道:“他说他有了心仪之人,两人之间也过了好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因此他就以为和那心上人是两情相悦、毫无隐瞒的,只是……只是近日生了一些事,让他改变了这样的想法。”
“什么事?”
具体是什么事岂能细说?
一说出来那定然会教时永商猜出他说的不是好友,而是他自己了。
于是他沉吟片刻,谨慎道:“是那心上人隐瞒了些事让我好友知晓了,因着这事,好友便开始怀疑那心上人是不是不信任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他,从前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唔……”时永商半眯着眼将时易之上下打量了一番,摸着下巴问:“那人隐瞒的,可是什么伤天害理、泯灭人性的恶事?”
时易之摇头,“不是。”
“或是有违人伦、欺师灭祖的坏事?”
“非也。”
“那是三心二意、二三其德的风流韵事?”
“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