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换个说法,他好像再累的时候也不会不搭理邬珩尧。
被分配到一个团体后,他们入住了同一间公寓。
当然也会一起练舞。
在舞蹈室消耗精力对邬珩尧来说毫无压力,但是“这点儿”运动量能把一个正常的人类累晕——这个事实他还是清楚的。
柏林出了一身汗,练完呼哧呼哧地靠着练习室的墙壁坐下来,从包里拿出干净的毛巾擦汗,擦完咣咣地喝矿泉水。
邬珩尧见过这种状态,很多次,那些登山者累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就连他从数十米高的树上跳下来,他们也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以示惊讶。
……累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法思考了。
但是当邬珩尧在练完舞的柏林身边坐下来,问他有没有牛肉干时,柏林会转过头看着他笑,说有啊,我们一起吃。
然后就从包里扒拉出来,跟他一人一半坐在练习室里啃牛肉干。
很多人会投喂邬珩尧东西吃。
只有柏林会陪邬珩尧一起吃。
柏林吃东西的时候,会露出很幸福的表情。
邬珩尧喜欢他散出来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好像靠近他,就能变得更幸福了。
很多人类的满足和快乐来得没有那么轻易。
欲‘望是一个无底洞,对很多人来说满足感是阶段性的,快乐也是。
小的时候,一包干脆面就可以让他们开心的要命。
长大之后,干脆面,就只是干脆面而已。
柏林的快乐来源则无处不在。
‘天气真好哇!’
柏林快乐了。
‘下雪了诶。’
柏林很开心。
‘呜呜呜提拉米苏真好吃啊……’
柏林幸福的冒泡泡,眼睛笑弯成了一条缝,跟招财猫一样。
邬珩尧觉得他跟自己有点像的。
但是负责人常常说邬珩尧没心没肺,神经大条,头脑简单四肢达。
可柏林不是的。
邬珩尧从来都不认为柏林是没心没肺的人。
他也不神经大条。
他也不头脑简单的。 相反,柏林心思细腻,对他人的情绪变化很敏锐,也很聪明。
他只是,在很多时候,选择……笑一笑。
‘呜哇,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
柏林对着镜头灿烂的笑起来,比最明亮的太阳还要温暖。
大屏幕投屏在循环播放。
于是坐着公车呜咽着哭得很伤心的学生吸吸鼻子,看着屏幕上柏林的笑容愣。
马路边愤怒打着电话的上班族脚步慢下来。
紧张准备面试的实习生狂跳的心脏被奇迹般的抚平。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没有那么难过了。
对啊。
人们抬起头看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