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惟一生谨慎,在小事上都不犯错,更何况是那么关键的一战,对他最重要的仇人,怎么可能轻易“杀错”?
但那天简青铮死了,他能保持清醒已属不易,一切皆有可能。
提及往事,两人默契地沉默了。
谈照脑海里没有能跟他们同时想象的画面,默然一瞥温明惟,欲言又止。
“谈先生,”简心宁突然开口,毫无预兆地问,“你被挟持带走的那天,温明哲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谈照转向她:“没有。”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个话很多的人。”
“是吗?”
“牢骚话也没有吗?”
“有吧,但我不记得了。”
谈照讥讽道:“倒是有一些脏话,你需要我学一遍吗?”
“……不用。”
简心宁看着他,半晌又道:“其实温明哲的枪法挺准的。”
她意有所指,谈照冷笑:“是,我怎么没被一枪打死呢,如果死了,现在就不会被你怀疑了,是这个意思吧?”
简心宁还没接腔,温明惟眼皮重重一跳,打断:“行了,少说两句废话。”
他按了按眉心,不悦道:“今天先到这吧,心宁,你回去休息。”
“……好。”简心宁站起来道,“那我先走了,你也好好休息,哥。”
简心宁留下文件,拎包走人。听着她的车声远去,谈照好似终于忍无可忍,一秒也不想在这沙上坐,起身上楼,留给温明惟一道沉默的背影。
他的反应不奇怪,但多少有点过激。温明惟默然片刻,独自喝了一杯茶才跟到楼上。
卧室门推开,漆黑一片,温明惟打开灯,见谈照立在窗前,似乎气还没消,听见脚步声猝然回头,问:“你是不是也怀疑我?”
他毫不避讳,一副问心无愧做派:“你也觉得我死了才清白?”
“……”
温明惟皱眉:“我什么都没说,你说什么气话?”
他走到近前,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谈照一把按在窗上,身后的玻璃隐隐震动了下,谈照用手垫住他的后脑,姿势亲昵,语气却冰冷:“你就是什么都不说,每次都偏向简心宁,任由她挖苦我,骂我,给我甩脸色。”
“你总共才见她几次,哪来的‘每次’?”
谈照半晌没做声,自顾自问:“温明惟,我和她谁更重要?”
“……你跟她比什么?”
“你正面回答。”
谈照今天那股黏糊劲儿迟迟不散,掐着温明惟的后颈,几乎把他整个人按进怀里,跟自己的骨骼契合,亲吻从侧面落下,含住他的耳垂,用牙齿细细地咬。
温明惟浑身过电,被搂着腰分开两腿,骑在谈照故意曲起的膝盖上,一个有点别扭但异常暧昧的姿势,他不回答,谈照就咬他的耳朵,一连串的亲吻从耳侧掠到脖颈,隔着碍事的衣服越亲越热。
谈照实在是反常,温明惟没法忽视这感觉,但快感也格外强烈,身体和意识仿佛被撕成两半,他在密不透风的吻里喘了声,纵容道:“当然是你重要。”
“真的?”
“嗯。”温明惟搂住他的后背,感受他每一次动作时背肌微微的鼓动,被他解开的长流水般散开,贴着玻璃滑荡。
“但你有事不能隐瞒我,”温明惟喃喃道,“否则我会生气,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