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惟没回过孤儿院,但他暗中捐过很多钱。
谈照当即抄起手机,披上外套,从酒店出。
天色还早,但路程很远,他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
他坐飞机来到最近的机场,提前安排了航最快的船,中间一分钟也不耽搁,直奔岛上的孤儿院而去。
总行程大约花费八个小时,从清晨到傍晚,从内陆到海上,到处都是欢度庆典的景象。
有游行表演,白日烟花,就连船上的电视机都在转播庆典现场。
西姆宫前放飞上万只白鸽,礼炮响了三分钟。
周继文登台言,公律党高官笑容满面。
谈照按紧外套,觉得热闹的世界离自己好远。
他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再看了。
船一靠岸,他就飞快地奔下码头,拦了辆车,让司机以最快的度送自己去孤儿院。
海岛的风景都差不多,谈照无心欣赏,下车时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望向眼前那座翻修得十分豪华的白色建筑。
他正要进门,突然听见“砰”一声巨响,声音极似枪声,吓得他魂飞魄散,可抬眼一看,是孤儿院门口有两个小孩在放鞭炮。
“……”
谈照攥紧抖的手——
温明惟在这里吗?
如果不在,他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时间紧迫,顾不上犹豫,他径自越过那两个打闹的小孩,闯入孤儿院大门。
身后有人追着喊“喂喂,你谁呀”,谈照不理会,他连领带歪了都没现,也不知自己神情悲戚,在橘色的夕阳下穿过门前大片草坪,高声喊了一声:“温明惟!”
没有回答。
谈照又喊一声:“温明惟——”
他嗓音颤抖沙哑,远不如从前威风。
可还是没有回答。
总是这样。没人回应,没人会回到他身边。
他一次又一次地鼓起勇气去下个地点,怀抱期待,结果却像无止尽的噩梦,醒来又是一场空。
谈照在草坪上缓缓蹲下,突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他知道他是在自欺欺人,温明惟早就死了。
所有人都接受了,只有他不相信。他不能怪任何人,是他们缘分尽了。
谈照仿佛生命燃尽,萎靡地蹲在那里,头深深地低着,眼泪往草坪里掉。
不远处,在室外大屏幕前看庆典直播的小朋友们围过来,好奇地打量这个古怪的男人。
有人推了推他,谈照不动。
有人按他的肩膀,谈照也不动。
突然,有人从背后俯下身,摸了一把他哭湿的脸。
“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