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温明惟在审视他。
谈照保持姿态,下颌抬起的高度没有一点降低。
温明惟却不说好不好,突然攀上他的肩膀,低头吻他。
“……”
正事谈到一半突然接吻,谈照一时反应不及,被压在身下,温明惟从他的嘴唇亲到下颌、脖颈,解开睡衣。
“你说的这些其实不归我管。”
温明惟从床边摸到绳,把碍事的长扎上,说:“我一般只管事能不能成,如果管得太仔细,下面的人难做。他们有自己的办事方式,我只要结果。”
“所以?”
“我叫心宁来,明天你跟她谈。”
这并非推脱,温明惟是撒手掌柜,只把控大方向,具体的活一点不干。否则如果每个项目都要他亲自过问,他哪里忙得过来?
虽说以仁新桥的重要程度,他的确应该更重视,但谈照想要拿仁洲的地,做景观开,这不在大桥工程范围内,属于额外条件,势必会牵扯到地方政府。
仁洲是每届大选必争地之一,政局水深,人脉复杂,如果他直接点头,简心宁和周继文未必能处理得了,必须要先谈一谈。
——撒手掌柜不好当,温明惟精通用人之道,懂得恩威并施,体贴下属,绝不会脑子一热就给人找麻烦。
他不给别人找麻烦,但绝不放过谈照。
谈照第二天还有工作要忙,却被他拉着做到凌晨。
谈照表现得相当不情愿,但身体反应很难掩饰。
最后一次温明惟做到一半累了,想中途结束。谈照人还在他身上,继续不是,不继续也不是,强忍半天没忍住,硬按着他做完了。
其实有些尴尬,但不开灯能缓解大部分尴尬,谈照当做什么都没生,温明惟昏昏欲睡,也没注意太多。
第二天,他们“新关系”的第五天。
谈照和温明惟照常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但不同于前几天,今天作为主人的温明惟大慈悲,解开宠物绳子,允许谈照离开自己去上班。
谈照经过昨晚一事,又加封一层情绪封印,仿佛事到如今无论温明惟怎么对他都无所谓。
他不因为被捆住愤怒,也不因为暂获自由开心,板着一张没表情的脸,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温明惟没有送他,早餐也没吃。
——由于恢复用药,副作用的影响又逐渐显现,温明惟的睡眠时间变长,状态有点飘忽。
将近中午的时候,他才终于下楼,期间顾旌帮他洗了个头,吹干后长束在颈后,系了个松松的结,然后陪他在楼下看书。
简心宁是傍晚来的。
温明惟叫她来跟谈照商量具体条款,先定一个初步方案。
其实温明惟心里已经有数,值得谈的东西不多,主要在于谈照想拿的那几块景观区土地能不能拿到。
大约是六点半,简心宁登门的时候,谈照也刚刚下班。
两辆车同时停在门前,谈照先下车,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后那人。
简心宁今天穿一套西装裙,头高高盘在脑后,气质干练,神色沉默,似乎情绪不太好。
这是谈照得知真相后第一次见她,对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有些心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