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顾清晏的这队人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不用顾清晏吩咐,跟上的同时就迅变换了队形。
冲到最前面的负责警戒引路,护在两侧的随行保护,跟在最后面的防守断尾,哪怕只有三十来人,道路狭窄,也做到了乱中有序,防守森严。
崔武混混沌沌看着这一幕,觉得姨夫和他纯属自寻死路。
虎落平阳那也是老虎啊,他们竟然当着老虎的面拔虎须,死的真是一点都不冤。
可是罗威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啊,该死的不是他,不应该是他啊!
崔武痛苦地张着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嘴里,好涩,好苦…
到了城外庄子上,顾清晏还没下马就一连串吩咐手下:“去请大夫,烧热水,拿烈酒,干净的白布和剪刀,往我住的屋里再多放两个炭盆,找一身干净的女子衣物来,快!”
手下各自忙碌起来,顾清晏抱着胡秀儿进了屋。
三个燃的红通通的炭盆,把屋里烤的热乎乎。
顾清晏没一会儿就开始出汗了,被柔软被褥包裹着的胡秀儿,身体却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气。
她身上明显的外伤,顾清晏已经替她包扎过了,眼下出血虽未完全止住,也并不严重了。
但是她的脸色没好转一点,除了失血过多的惨白,还隐隐泛着不正常的青灰,看的顾清晏心里直慌。
征战沙场多年,负伤无数的他一时也没了办法,她身上的伤太多,又是个女子,他总不能把她脱光了用烈酒给她揉搓全身。
只能用手沾着烧着的烈酒,不停给她揉搓手心和脚心,希望能快些把她的身子弄的暖和一点。
也不知是揉搓起了作用,还是伤势恶化了,胡秀儿脸上的青灰退了些,脸上却蒸腾起一片红晕。
顾清晏赶紧摸了摸胡秀儿的额头,好烫,像是被蒸熟了,滚烫的吓人。
“大夫来了没?
明知道大夫一来就会被带进来,顾清晏还是忍不住问。
甲午垂着头,不敢看主子的脸色,小心回道:“又派了一波人去接,应是快到了。”
顾清晏拧紧了眉头,让甲午端来热水和帕子,给胡秀儿敷额头。
甲午见顾清晏手指上有血丝渗出,估摸着是连续射箭太多,又没戴护具,被弓弦割破了,忙要接过顾清晏手上的帕子,替他照顾胡秀儿。
顾清晏却不许,他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手上干点什么还好些,什么都不做干等,那才是煎熬。
大夫终于来了,胡秀儿脸上已经烧的通红,湿帕子敷上去没一会儿就被烤干了。
顾清晏都恨不得往她身上浇水,觉得再不给她降温,她都要把自己烤糊了。
大夫一路上被颠的七荤八素,下了马又被两个人架着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进了屋,连气都没喘匀就被顾清晏扯到床边把脉。
被折腾成这样,若是以往他指定是要脾气的,但是面对这么一位一看就很尊贵,还满身煞气的男人,他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只求赶紧看了病,能活着回去就行。
把了脉,看了伤,大夫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伤的这么重,还染上了风寒,又是个女子,阴虚血亏邪寒入体,怎么全都赶一块儿了?
得下重药退热,又得固本生血,活络通筋,难办啊,今晚要是撑不过,怕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