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秀儿跟着一起过去,宋瑜多少会有个顾忌,趁着小夫妻蜜里调油,赶紧怀个孩子,最好能生个儿子,胡家有后了,秀儿也有依靠了。
李小梅觉着自己不光得去文昌庙,还得去趟娘娘庙,求送子娘娘保佑,让秀儿赶紧生个儿子才是。
郑小黑见娘不打算再劝了,仍不甘心,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定得再去趟清河村,这么大的事不能由着秀儿胡闹。
整理桌上东西时,郑小黑却现有些不太对。
等把鸡蛋一个个拿出来,看到最下面的油纸包,打开,竟是几锭银子,郑小黑不由惊呆了。
秀儿这是干啥?
这几锭银子加起来足有十两了,她卖猪卖地不是为了给宋瑜凑钱吗?
怎么送他家来了?!
“不行,我得去问问她到底想干啥!
郑小黑把银锭揣进怀里,立刻就要起身去清河村。
李小梅赶紧拉住他,“这么晚秀儿他们早就歇下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明天一早再去。”
郑小黑心里沉甸甸,只觉得这银锭不是揣在怀里,而是压在他的心口,让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可他也知道,自从爹和大哥出事后,娘就怕他晚上出门,他要是不在家,娘根本睡不着。
暗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郑小黑安抚了李小梅几句,转身进厨房给她熬药。
一夜辗转反侧,终于熬到公鸡打鸣,郑小黑赶紧起床。
还不待他给两个伙计交代几句,就有人过来喊他上门杀猪,他这才想起昨儿有户人家要摆宴席,请他今早过去杀猪。
答应人的事不好反悔,郑小黑只得先去杀猪,等忙完再赶到清河村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只见胡家大门紧闭,四下静寂无声。
郑小黑不由心里慌,找附近的村民一问,才得知胡秀儿和宋瑜一早就走了。
说是叫上里正一起去县城办卖地的过割手续,还带上了行李,今晚不回来了,明天从县城直接出去并州府。
这个消息砸的郑小黑心乱如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就算再着急也不用这么急啊,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算怎么回事?
昨儿在他家,秀儿可是连一点口风都没透给他娘!
还有这银子,秀儿到底想干啥?
郑小黑还想再问问清楚,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急赤白脸扯过村民连声问:
“你说啥?胡秀儿走了?啥时候?我咋一点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不回来了?”
村民都被问懵了,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不等对方回话,拄着拐的安氏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胡青河,你个杀千刀的快去老大家看看,胡秀儿那个没良心是不是拿了银子跑了………”
胡青河绕着胡家看了一通,现胡秀儿不仅走了,还把家搬空了。
圈里的鸡一只没留,后院菜地空空荡荡,连看门的大黑狗都不见了踪迹。
安氏气的拐杖也不挂了,指着胡青河鼻子骂:“老娘上辈子造了哪门子孽,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你一个当叔叔的,连亲侄女都管不住,搁眼皮子底下都能让人溜了。
你赶紧把门给我撬开,我就不信胡秀儿那小贱货连根毛都不留,这可是你胡家的家产,哪儿能都便宜了外人?
小贱货犯了蠢让猪油蒙了心,姓宋的都要改户籍了,她还倾家荡产给他谋前程,等人家飞黄腾达了,保管第一个踹了她!”
胡青河被骂的狗血淋头,赶忙跑回家取来铁榔头,冲过去就要撬门。
郑小黑一把摁住胡青河的手,满眼怒火瞪着他骂:“你们眼瞎当我是个死的啊?当着我的面就撬我家的门,真当我妹子妹夫不在家,我们胡家大房就没人了?”
胡青河手腕被捏的生疼,不由有些怂,扭头去看安氏。
安氏气的忍不住想用拐杖敲死怂男人,单腿蹦跶着大骂,“你算狗屁胡家人,一个干儿子还真当自己是胡老大的种了,你也不回家问问你老娘,你到底是从哪个屁眼里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