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麽意思?」她接了匣子,却不肯打开,反要兴师问罪。
他轻咳一声,不太自在地答:「抄了几家,挑了这两处并在一块的宅子,回头你们分一分。」
哈哈……
「孺子可教!」
这可是正经人!
她怕把人笑坏了,憋住,退到椅子那坐好,略歪在椅圈上,压声问:「抄了多少银子,够不够用?放心,我不惦记黄白物,不是讨帐,那些钱我不要了,想买个大官来做做。」
又开始胡闹了。
他掏出帕子擦汗,刚抬手就被她制止。
「过来……过来呀!」
他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
她抽走帕子,在他额上胡乱擦几下,当场便要讨功劳:「瞧我,多贤惠!」
他失笑。
她捏着帕子轻晃几下,甩给他,又立马抢回来,站起来,垂头说:「我做事,一定要捞好处,这就算我的了!我该回去了,晚些时候记得把孩子送来,我胆小,一定要搂着人才睡得好。」
句句勾人。
他乱了心思,跟着站起,闷声跟在後边。
外边早就清了场,通道里只有他和她。她的舱房紧挨着这边,出了门,再走几步就到了。
她回头抱怨:「你别老跟着呀,坏我名声。」
他伸手,贴在她胳膊上,垂头服软:「我担心母亲,也念着你,把事都丢开了,只想快点儿见到你……们。」
她没回应,只嘟囔:「奇了怪了,你穿得少,反倒热成这样。两个炭盆而已,这就受不住了?」
像是话里有话,拱得他又躁又热。
她房里没别人,跟她的姑娘们都跟着伤兵营一路北上,在那边等她去团聚。关於她的事,他都留了意,怕她受委屈,才叮嘱要和他母亲待在一块。
他有些管不住自己,但眼下名分还没定,不能……坏她名声。
「我住甲字……」他察觉到沙哑的嗓音泄露了心思,接连咳了几声,身子後倾。
想跑?
她一手推门,一手拽住道袍
休闲常服,不是真的修道
大襟,关门上闩,三两下就把人幽禁了。
他急了,像是无力反抗摧残的小媳妇,背贴着门,磕磕绊绊说:「阿……阿四,等这个年过了,过了年,我们……」
「得了吧,名节算个屁!你我加起来六七十了,我嫁过人,你娶过妻纳过妾,忸怩什麽!没听过『逢快活时须快活,得风流处且风流』?」
他有口难言,刚想动嘴,她就踮脚亲一口,一回又一回,堵得他「无话可说」。
她还有怨言:「没事长这麽高,弄得人脚酸腿软。」
非要往火药堆里扔炮仗,他就算是圣人,也得崩掉壳,伸手箍紧了又松开,在她的埋怨声中把人举起来,抵在门上亲吻。
裙幅够大,挤进来一个人也不碍事,但到底不如床上便利。
她撩的祸,真上阵了又要找茬,拉起裙子非让他夸一夸。
好在踢毽子那会,他就看得细致,颜色丶印花丶纹路都说对了,但样式答不上来,只知道是布裙子。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笑,用脚勾他的腰,等人贴上来才给评判:「答不对才对,不然我一脚将你踢下去!」
「阿四……」
「谁让你这麽叫了?」
好似在生气,不光这样质问,还踢人,但她又愿意主动吻他。他沉迷於这种水深火热,认真回应,等她喘息乱了才停下来,如实答道:「有一年你姐姐来看你,她这样叫,你很高兴。你们待在小鱼池边,有说有笑,一直待到宴席散去。」
她听着他的描述,记忆回到了那一天,不禁红了眼眶,哽咽道:「她已经死了!」
他心疼不已,将她轻按在怀里。
「你在哪偷看?」
呃……
「观天楼上。」
「眼睛这麽好使?那我再考考你。」
「嗯。」
「你观的是什麽?」
「你……天。」
她满意了,手滑到他腰上,抱住了再问:「怎麽会那麽巧,是你特意请来的?」
「嗯,打听到那罗耀德上京续职要经过,就安排了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