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印着各种裸眼3d画,还有一副跳房子的格子。
闻染走过去。
她们这种老弄堂里长大的本地孩子,小时候还蛮常玩这些的。
跳一跳会不会能消肿?
单脚,双脚,单脚。
她单肩背着帆布包,跳到头又跳回来。
不行了,高三天天闷在教室和家里写卷子,要不就是练琴准备艺考,体能严重不足,跳了三趟就气喘吁吁。
她也不跟这些格子较劲,索性不跳了。
想到待会儿许汐言要来,手机掏出来。
点开相册。
许汐言一定不知道。
全世界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的相册里,全是许汐言相关。
必须趁陶曼思不注意的时候,任何人都不注意的时候。
她悄悄拍过许汐言那辆素黑色山地车,拍过课间操操场上一片落叶、而那张照片里带到了许汐言黯蓝色的高邦匡威鞋,拍过五班教室的门牌,拍过晚自习前许汐言和她共同待过的琴房一角、那里疏于打扫结出了一张蜘蛛网。
闻染看着,忍不住还是会笑。
暗恋一个人的心情就是这样吧。
酸涩打底,像一杯置放太久的橙汁,只有舍不得倒的人,能品到后味里泛起的一丝丝的甜。
收起手机她又想,待会儿许汐言来了,她怎么说啊。
先练习下好了。
“许汐言,你好。”太正经了吧,人家还以为她要握个手咧。
“嗨,许汐言。”会不会有点轻佻,她平时也不是这风格啊。
或者就什么都不说,点点头就算打招呼,酷一点。
正当她演练这些的时候,远远望见陶曼思向她这边跑来,她赶紧敛了神态,不再自言自语的练习了。
“染染,等很久了吗?”
“没有很久。”闻染弯唇笑:“别着急,是我到早了,你没迟到。”
事实上陶曼思还是第二个到的。
又等了会儿,其他人陆续来齐。
陶曼思说明闻染是自己的好友,闻染略不好意思的跟众人打了个招呼。
到了约定的十点半,许汐言还没有露面。
约许汐言的罗欣频说:“她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事,所以不来了?”
闻染现,这世界对许汐言真的太宽容了点。
所有人默认许汐言的生活丰富多彩,她缺席被默认为值得理解。
大家好像也没真当许汐言是同一国度的人,即便她就在身边,但仍是可望而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