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衣架的外套,替花阮系扣子,“初春凉,先保暖,再爱美,我管了你多少年了。”
“记下了。”她嘟囔。
“一耳朵记,一耳朵丢。”贺之舟揽住她腰,朝太太们点头,“告辞了。”
门一开,一合。
她们长吁口气,“太悬了。。。贺会长那表情,那架势,险些发怒了。”
“冲咱们秀恩爱呢。”林太太一语道破,“夫妇之间演戏,代表婚姻不太平。贺会长解决了舅舅,没解决李艳,贺夫人维护李氏,维护丈夫,强颜欢笑应酬罢了,贺会长亲自配合一番,压一压外界的议论。”
“你别得罪贺夫人了。”宋太太劝她,“我晓得你不甘心,林副会长距离会长职务一步之遥,被贺会长夺了。李家势大,林家斗不过的,万一关系搞僵了,你们夫妇遭殃。”
林太太摔了筷子。
走出金月楼,花阮挣脱贺之舟,拉车门。
方才柔情似水,勾得他心都痒了,一眨眼,陌生人一般。
他一阵狂躁,扯掉领带,上车。
“当了四年贺夫人,戏越演越有滋味了。”
花阮伏在玻璃窗,灰白的街巷,玉兰花开了,“我当一天的贺夫人,履行一天的职责。”
贺之舟脑袋嗡嗡地,“为了职责,不是为了我?”
她不吭腔。
“是姑婆,还是母亲,逼你处置了舅舅。”他凝视她。
“没人逼我。”花阮吹风,捋了捋长发,“舅舅贪赃影响了李氏,罪有应得。即使我娘家人,也不能纵容包庇,落下把柄。”
贺之舟一手摁座椅,一手搂花阮,笑纹浮在面皮儿,几分放荡,几分情意,“夫人这不是为了我吗?担忧娘家拖累我,商会和集团问责我,不惜弃了舅舅,这么情深义重。”
秘书作呕。
庄重的西装革履,透出一股骚味。
男狐媚子比女狐狸精要命多了。
花阮胳膊肘推搡他,“情不深,义不重了。”
“不深了?”他握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