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真是服了这个老狐狸。
井浦隆史明明知道他的态度有多坚决,就因为不想应付时田一朗这个烦人家伙,才又把问题丢到他头上吗?
川岛江崎开口,清冷的声音从口罩中传出,带着一股被水汽浸湿、闷闷的气息。
“我要去。”
时田一朗把他椅子转过来,双手压在椅背上,很凶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你听不懂吗?”
川岛江崎被他这幅掌控者的姿态弄得很不耐烦,能陪时田一朗来这里,已经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
可卷上司一点也不领情:“我不懂还是你不懂,那是什么任务,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你作为情报工作者培训过吗?你懂怎么人不知鬼不觉的传递消息吗?会伪装吗?他们那些专业精英都撤回来了,你还想去!”
井浦隆史打断他们即将爆的争吵,“川岛实力很出众,伪装那些技能,可以学嘛。”
话不投机半句多。
川岛江崎确实懒得跟他吵,打开卷毛上司的手,从他双臂囚禁出来的空间钻出来。
“走了。”
然后径直朝外面走去。
时田一朗恨得牙痒痒,井浦还在那儿不紧不慢的说,“哎,我说你也该放手了,过度保护对于渴望翱翔的年轻雄鹰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那也不该让他飞到满是枪管的狩猎区。”
胡子拉碴的男人很少有这么冷酷的表情,看了眼坐在席慢悠悠喝茶的井浦隆史,追着川岛江崎出去。
那头,川岛江崎正在往卫生间走。
他一方面想避开某个烦人的家伙,另一方面是想去洗手。
然而警察厅太大了,有很多办公室和会议室。
走廊拐来拐去,刚看见卫生间,时田一朗已经追了过来。
男人像一条气急败坏的狼,抓着青年的胳膊,深邃的黑色眼睛带着一丝祈求,他在祈求渴望从他的庇护下挣脱,获得自由的野鹰。
时田总是没办法拗过这家伙。
他再一次低头了。
“以前是我做错了,我认错。”
“我太激动了,刚刚态度也不好,但你不知道卧底有多危险。作为一课课长,六年里我不知道接收过多少人的遗物和遗书……”
“小川岛,我受不了你变成破损的物品,被人交到我手上。”
“别这么对我。”
“除了这次任务,往后我保证不会拦着你什么,好吗?”
川岛江崎摘下口罩,下意识想往口袋里放。
但他忘记今天自己根本就没穿正装,卫裤和长袖都没有口袋。
他交给时田一朗,“帮我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