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中垂下了眼眸,心善又愚蠢。
顶层。
「你们两个退下吧。」阚惠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对外面吩咐道。
「是。」侍卫们对视一眼,半蹲下来行了一礼,快步退走了。
他扶着门把手站立了片刻,随後就像下定了什麽决心一般,将门关上,回到了位置上。
三秒钟之後,他神色不耐又走到了门前,这次将门开了个缝隙。从正面看确实是关上了,但只要轻轻一推便可打开。
叮!
电梯门开了,翟灵如同一条在水中的鱼一般滑溜的从白建中身边窜了出去,相隔最起码三个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开玩笑嘛,这种玩玩的和自己正儿八经追求的可不一样,那可得保持好距离了,得分清大小王了。
白建中只觉得一阵微风从身边掠过,刚刚还跟自己亲密无间的人转眼就已经一脸正气的跟自己拉开了距离。
砰砰砰!
翟灵将自己卷到胳膊肘上的袖子放了下来,将扣子都扣齐了,伸了伸下摆,轻咳了一声,稍微侧了侧脸,将自己完美的侧颜露出来,然後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白建中怀抱着双臂,站在她身後,准备静静的看着她作死。
「董事长,您在里面嘛?」翟灵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靠近门边准备侧耳听听,有里面有没有人。
阚惠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居然矫揉造作的摆了个椅子立於窗前,光坐上去还不够,又端了杯咖啡,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窗外。
「难道真不在?那我不白来一趟了嘛?」翟灵小声嘀咕着,一边不死心向前一推。
与此同时,「门没关,直接进来吧。」白建中淡淡开口,语气清冷淡漠。
这个人类怎麽这麽笨啊,门没关都看不出来,真的笨死了,还要他来开口。
这样想着,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移向门外。
翟灵用力过猛,直接扑了进去,就在快跌倒的下一秒,一股黑气直接从下方托住了她的身体,随後又瞬间消失,幸好办公室里铺了地毯,她直接落於地毯之上。
没有着急起来,她放任自己躺平於原地,举起了大拇指。
「董事长,您办公室里的地毯真的很软,我上了一个上午的班,腰酸背痛的,我可以在这睡个午觉吗?」
阚惠的脸先是一黑又是一红,他冷哼一声,却发现对方死皮赖脸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他一口气灌完了整杯咖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以!」
「啊?真的不行吗?我可是为了董事长您打工的耶,为了董事长您我可是鞠躬尽瘁呀,才累成了这个样子。」翟灵将自己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
妈耶,这个地方居然还打空调,是在人体舒适的温度,不冷不热,地毯那麽厚又那麽软,乾乾净净的。不像她那个工位,四周阴气森森,椅子又冷又硬。
而且当她躺下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放松感,就好像无数个日夜里,她都是以这个姿势度过每一天的,安心且放松。
白建中站在门外眉头越皱越深,就连抱起的胳膊都放下了,这是在上演什麽话剧吗?
他刚走进去,就看到阁下眼睫微动,上下扫视,明明脸上神情都未动,却莫名其妙感觉到对方此刻心情不妙。
看来是那个女人惹的阁下不耐烦了,这样想着他更是快走几步,想将翟灵从地上拽起来。
翟灵在地上灵活的打了个滚,完美的和他的手擦肩而过。黑气在空中一闪而过,阚惠侧过头,嘴角不经意的向上移动了一个像素点。
像一只灵活的貂,翟灵将自己丝滑的移到了阚惠的老板椅上。
阚惠眉头一皱,又无奈的放松下来,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董事长~,就是他!」
「我的全部真心可都体现在他身上了!」???
阚惠似笑非笑的脸立刻就僵住了,而白建中刚想汇报的嘴也立刻被冻住了。
「就是他!他意图勾引我好来董事长办公室窃取机密,期间对我动手动脚,不断的对我施展媚术。」
「可是!」
翟灵从椅子上蹭了一下起身,「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心里眼里都是您啊!」
「我当场就识破了他的诡计!」
白建中先是一脸懵逼,随後就是气到头上都冒起了蒸汽,一下子就红温了,可惜鬼脸看不出来,只能看到他全身微微的颤抖,眼角发红,反而看上去更像是被伤了的情郎。
翟灵难得被唤醒了心底的一点点同情心,於是她略微降低了音调,「想必他曾经也是良家子,但是社会险恶啊,如今沦落到行这种为鬼不耻的事,想必也是迫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