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心:「那哥你一人带俩人大白天穿夜行衣在街上狂奔,哪怕是不认识你的人,看着也害怕啊……」
金行云:「……」
陈馥野把毛巾披在身上,听着对话转身煮热茶,心想,这兄妹俩不是挺和睦的吗。
锅里原本有茶水,只不过已经放凉了。身上淋了雨,这会儿进了屋子里才感觉发冷,只能重新煮热的。
不过一会儿,大锅里的白水咕嘟咕嘟冒了泡。
煮了些淡茶,当解渴用。陈馥野倒进小杯里,又拿了一个空杯,两个轮换倒着,好尽快降温,喝到嘴里。
金行云偷偷瞥了陈馥野一眼,低声说:「现在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万不可让外人听到。」
「她可不是外人!」金芸心说,「既然如此,那你为什麽不……」
「我哪儿都不会去的。」陈馥野端茶杯,理所当然地转过身,盘腿坐在小桌上,直直看向金行云,「这是我的店,就算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金行云愤愤收回眼神,斥责金芸心道:「你这交的什麽朋友!?」
「那原来不是你骂我天天在家里躺着,不出门交朋结友吗,现在交了朋友你又不满意了!?」
「我让你交朋结友,没让你交上这种朋友啊?你知道她是谁吗你!??」
听着他们俩人好像是想压低声音,但又完全不吝啬音量的争吵,陈馥野不解:「……你知道我是谁?」
金行云冷笑一声:「你以为那日揽云声楼一闹,以我这遍布应天府的眼线,能听不到响动?」
说罢,他又拍了拍手,似乎理所当然地等着陈馥野给他上茶:「况且,以你和我说话的口吻,倘若你是市井那些贫贱子女,又是从哪里来的底气,敢那麽说话?」
「是吗。」陈馥野不以为然,「那堂堂飞云商会大老爷既然知道这一点,就该心知肚明,自己来倒茶好了。」
「你……」
金行云见她这麽说,绿了脸,只好放弃了要茶的念头。
听他刚刚的说法,陈馥野心想,估计这金行云对自己的了解,恐怕和乌衣巷那典当行的崔婉差不多。
那就是,好像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有什麽特殊的身份,但猜来想去,也终究与真相相差甚远罢了。
「罢了罢了。」金行云摆摆手,看向金芸心,「想必汪翰海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金芸心眨眨眼睛,茫然点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他说,「他是我做掉的。」
不意外。
只能说是丝毫不意外。
这个案子,哪怕将汪翰海的尸检结果抛到一边不管,只略微构想一下其中出现的违和感,以及这老头生前所处的情境,就能知道,他必然是被飞
云商会的自己人除掉的。
还记得,金芸心刚穿过来的时候就在她亲爹的葬礼上。在这偌大的商会中,大当家一死,接踵而至的必然是权力瓜分,各派斗争。
虽然作为朋友,但是陈馥野不得不承认,金芸心确实是最好除掉的,甚至不需要她的命,只要借她这些年虚度光阴的过错,再加上她在亲爹葬礼上不小心违反的人理纲常,就能很轻易地把她扫地出门。
而剩下有可能掌控全局的,就只有这汪翰海和金行云了。
所以,这其实是一件商战和造成的案子。
「那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朋友因为那个老头,被当成杀人犯关进刑部监牢了!?」闻言,金芸心怒不可遏。
「我知道啊。」金行云说,「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说完,他又疑惑:「我就搞不懂了。你之前天天在家的时候吊儿郎当混吃等死的,怎麽一这被赶出家门,到处都是你朋友?」
借着怒火,大概是还没有找回来自己的定位,金芸心继续恼火道:「你管我?」
「嗯!?」金行云拍桌。
「啊不是……」看他发怒,金芸心立马清醒过来怂了,条件反射般一抖,抠着衣服嗫嚅道,「那反正朋友交都交了,哥你也把我赶出家门了,现在也用不着管我了是不是……」
听她这麽说,金行云嫌弃地别过眼神,继续道:
「那时候你年纪小,不过想必你也听说过,那汪翰海本就劣迹斑斑,父亲还在世时就以私,在这江南一带到处偷偷植党营私,树立派别。先前他在杭州狎妓,那女子不从,还闹出了人命,最後害得那一家老小全部丧命,而他竟然勾结当地官员,硬是将事端压下。我看在眼里,向父亲揭发,却反被他倒打一耙……」
金行云越说越气,哈哈笑起来:
「反正父亲已经故去了,他又已年老体弱,自顾不暇,现在不藉机除了他,还要等到什麽时候?真是省得以後再给我麻烦!」
听到这里,陈馥野倒是有些释然了。
这个汪翰海死得倒也不冤。
陈馥野插话:「但是那你原本的计划,应该与那个舞伎无关吧?」
「……」金行云脸色一垮,「他年老体虚,容易气血攻心。我原本的计划是在他身边安插些我手下的小厮,软磨硬泡,在生活起居上多动些手脚,谁知道那晚竟然正巧在勾栏上闹出了大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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