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陈馥野倒是听得分明——这声音绝对是从房顶上传来的。她毫不犹豫地推开窗户,抬脚往窗棂上一蹬,便纵身跳到了屋顶上。
「……」
和那贼人面对面,他竟然也不慌张,反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摘下了面罩。
陈馥野:「……龙之介?你这是干什麽??」
怎麽是他啊!?
看见她,龙之介正色道:「既然神偷小姐找到了在下,那麽在下就不必再特意唤醒你了。」
陈馥野:「……」
一时间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麽好。什麽叫不必再唤醒她?合着他在自家屋顶上猫猫祟祟的,就是为了叫她起床吗?
而且就算真是为了叫她起床……叫她起床又是要干什麽啊??
「上次那个动静,也是你吗?」陈馥野问。
「正是在下。」龙之介回答道。
陈馥野:「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如果是好久没见龙之介,然後他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场,那陈馥野还会想说不定他有什麽要事找自己。
但事实上的情况是,这回过年他成功融入了自己的小团体,大家玩得别提多开心了。
陈馥野感觉,也不过十个时辰之前才见过他吧?
他有什麽事情不能当面说,非要搞这一出?
闻言,龙之介回过头,看向夜空中挥洒清晖的月亮。他腰间别了一把刀,陈馥野知道,并不是原来的那一把岚切左文字,是他後来自己重新买的。
今夜的月亮并不太圆,但也差不多没了缺口。
不知道为什麽,陈馥野突然想起来,他姓「十七夜月」。
「神偷小姐,请问你知道「一期一会」的意思吗?」龙之介问。
陈馥野:「一期一会……?」
「嗯。」他没有转过身,自顾自说着,「一期一会说的是,既定的际遇在不同的时空中不断演绎,可能人的一生也只有一次会与相遇,所以应该以最好的方式来对待对方,付出全部心力。」
「若因漫不经心忽视了眼前,那会是比擦身而过更为深刻的遗憾。」
看着他的背影,陈馥野微微蹙眉。
「神偷小姐,在下之所以趁夜悄悄前来找你,是因为……」
他侧过脸,垂下眼帘,右手捏紧了肩上行囊的挂绳。
「那回在下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是这回,在下准备离开了。」
陈馥野愣了一下:「离开?现在
吗?」
她知道龙之介说的离开,并不是离开金陵。
他准备按照之前的计划,偷渡回国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来接你的船只要到春天的时候才准备妥当吗?」
「是春天。」龙之介点头,笑了一下,「现在不正是春天吗?」
夜里寒风彻骨,陈馥野想,哦,他们才过的春节,说现在是春天确实也有道理……
「这些天和神偷小姐,还有其他诸位在金陵各处游玩,实在是非常开心。」龙之介转过身,沉下眉头一字一句认真道,「可是,在下这些天却一直很悲伤。」
「即使在下早已做好了分别的准备,可是昨日与诸位一起在集市上套大鹅时,在下的心还是禁不住一阵绞痛……其实神偷小姐,不瞒你说,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在下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法。」
听着他说这些话,陈馥野差点没绷住眼泪,早就喉咙发酸。但是龙之介这麽一说,她还是抽搐一下嘴角,勉强控制住表情,问:「什麽想法?」
「羁绊。」龙之介说,「你是第一个那样友善地同在下说话的人,在下至今都记得在乌衣巷中的情景,那时在下的头顶还没有头发。」
陈馥野:「虽然你说得很,但我还是想哭……」
「能够和你,还有诸位成为友人,将是在下这一生中最为幸运的事情之一——仅次於在下能够效力於织田将军帐下这件事!」龙之介说,「请不要哭,神偷小姐,你已经帮了在下太多,这一回,就当是答应在下最後一个请求吧。」
陈馥野抹了一下眼睛:「那好吧……所以,你这回是真的考虑好了吗?」
「嗯。」龙之介点头。
「在下越舍不得诸位,在下便越要乾脆地离开。」龙之介说,「第一回试图告别时,在下坐在这座屋顶看了很久的月亮,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定。而这回,在下同诸位一起度过了这个愉快的节庆,意识到已经不能再贪恋驻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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