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确认完身
份後,如果他真是反贼,那就直接当做没见过他。
谁也别耽误谁。
「我叫褚淮舟。」他说,「从揽云声楼来。」
听到揽云声楼这个熟悉的名字,陈馥野并不是很意外:「果然,所以金陵日报上说的那个可疑人士,就是你了?」
然而,褚淮舟毫不犹豫,当即摇头:「不。」
陈馥野蹙眉:「什麽意思?」
「情况有点儿复杂。」他一脸严肃,「他们以为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但实际上并不是我,而与此同时,出於某种原因,我又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要抓的人不是我——所以情急之下,我就只能逃跑了。」
陈馥野:「完全没听懂。所以你到底是谁?」
「……」
闻言,褚淮舟的瞳孔突然放空,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接着,像是放弃了某种虚无的尊严,他轻轻闭目:
「我只是……一个从那奢靡而罪恶的魔窟里,逃出来的人而已。」?
听到这里,陈馥野真的很想刨根问底一句「小哥哥你是做什麽工作的」,但是转念一想,可能人家从事这种风月场所的职业也不容易,自有苦衷,还是别揭人家伤疤了吧。
他身上披着的那件藏青直裰正在不断散发出刺鼻的香粉。上面沾了不少胭脂渍,花瓣,感觉是经历极为丰富的一件衣服,让人很难不注意。
陈馥野把手放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你这衣服掉香水里面了?」
「这个啊。」褚淮舟说,「是伪装,我不想被他们看见隐藏在下面的东西。」
陈馥野彻底石化了:「……」
不是,这个人到底在讲什麽啊!?
「哦,这样啊。」陈馥野艰难措辞,「那,那你还挺……呃,挺……挺贞洁的?」
褚淮舟抬眼:「……」
「?」
「?」
两人用表情互相对彼此扣了个巨大的问号。
「贞洁?」
「嗯,贞洁。」
褚淮舟:「……先不说那个!」
他往窗口瞥了一眼。
陈馥野便也跟着他的眼神看去。街上这般骚乱,一时间没了什麽行人,不是看热闹就是被吓跑了,更没人来点单。
店门口静悄悄的,夜幕已然降临。
也不知道袁捕头他们什麽时候回来,时间再拖下去,反而容易出事。
陈馥野果断回过头:「行了,我现在不管你是反贼还是……」
「嘘。他们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褚淮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
「我知道空口无凭。」他小心翼翼地眨眨眼,轻声,「既然你好心帮我打了掩护,於情於理,我也该证明给你看。」
陈馥野:「证明什麽?」
褚淮舟轻轻扯了一把衣带:「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