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包厢里,她们都看向棠溪琅,棠溪琅点头:「让孙三郎把人带进来。」
不止是棠溪琅看不惯这种事,还在於她不能不管,就像是有人击鼓告御状,皇帝不可能说我当不知道,皇家的公信力何在?
这小郎倒是有胆色,这种场合下官最大的那个肯定要查,只要他们本身是良籍确实没问题,一查一个准。
但她没有被人围观的兴趣,将包厢门窗关上,把人带过来私下里审问。
张子远起身:「得,又要干活儿了,等着,我去拿人。」
其她包厢的人暗自观察,看看孙三郎和那两个小伎被人带着进了哪个包间,知道的都悄悄退回屋子,既然琅王管了这件事,就不是她
们可以插手的。
啧,可惜了那两个双生小伎。
孙三郎心中忐忑不安,他也没想到这屋里的娘子竟然是王主,琅王殿下他也是知道的,都说琅王性情宽厚,应该不会为难他吧………
但是想起刚才让温玉换名字的事情,又有些不确定了。
双生子哥哥搀着弟弟,画着浓妆的脸倔强坚定,只要有一丝可能,哪怕沦为仆籍也不能入了贱籍!
几个人跪在堂屋中间,屋里只剩下几个人和棠溪琅的属下。
「殿下,各位大人明鉴,虏……」
「碰!」
不等孙三郎继续狡辩,宋博衍就敲桌子制止了他:「殿下面前不得放肆。」
棠溪琅脸彻底冷下来,今日憋了一天的火气倒是有地儿发了。
「你们两个,姓名身份,为何喊冤。」
双生子哥哥磕了个头:「草民兰昭昭,弟弟兰岁岁,家住西市南街,自幼丧父,母亲本是一个大夫,但前两年生了重病於年前去世,上个月草民感染了风寒,弟弟出门买药却被人哄骗签了卖身契,孙三郎带人闯入家中将我们哥弟二人撸来,请殿下明鉴。」
他弟弟听完了只会跟着磕头:「求殿下明鉴,求殿下明鉴。」
被兰昭昭扯了一下才安静停下来。
棠溪琅眼神冷厉:「京城人士都敢拐骗,以此可见这些人平日里有多猖狂。」
孙三郎急的想喊冤,又不敢再插嘴,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兰昭昭。
棠溪琅:「韩山,你带着本王的令牌去府衙查一下他们两人的身份。」
「是。」
兰昭昭大着胆子喊住她,虽然手脚都在发软,还是清晰的将自己身份复述了一遍,清楚到哪个坊哪个街哪一户,和母亲姓名等等。
棠溪琅点了点头,眼神带着欣赏,在这种绝境的时刻,还能保持冷静积极求助,心性不错。
「孙三郎,这两个人的卖身契,你从哪儿拿到的。」
孙三郎膝行两步,表情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殿下,虏家真的是正经人家啊,他们的卖身契明明是自己签的,虏也是花了银子从牙人手里买来的,虏问了的,是他自己签的名字啊殿下。总不能说他後面反悔了就不作数了吧?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子远冷哼:「我现在杀了人,压着你签了字是不是也算你乾的?」
孙三郎脸色一变:「大人,您不能这麽说啊。」
棠溪琅:「你从谁那儿买的?多少银子?」
孙三郎犹豫了一下,不过这都在契子上写着,能查到,瞒了问题更大:「是王六娘,她卖了虏五百银。」
秦兆溪出声:「这不对吧?五百银?谁家奴仆卖这麽贵,正常交易,一对奴仆最多十两银,就算双生子奇货可居,也超不过五十两,五百两?怕不是包着指定点人的钱?」
棠溪琅这才反应过来奇怪的地方是什麽,秦兆溪的部门还正好管着这个事情,对正经的仆籍贱籍交易和更换籍贯很了解。
「你既然说是正经交易,这两人的户籍你们在府衙更过了?」
良籍变为贱籍,一下子跳了两级,当然不是嘴皮子一说,需要双方一起去府衙变更户籍信息,并且签字画押留下凭证,再由府衙的红印盖了章才算完成。
若是每个人的户籍那麽容易变更,百姓们早乱了。
孙三郎脸色苍白,再无力狡辩,他是真的没想到今日碰到的是大人物,不仅可以去调取户籍,还有这麽了解买卖规矩的大人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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