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结束得顺利,收队后,应逐带着席宴山撤离,留了陈九在这里守着实验室。
回去的车上,岑谐抓着应逐的手,没怎么说话。
应逐看不见,所以不知道这一路上,岑谐一直看着他被纱布蒙起来的眼睛。
祝星直接把应逐接到了席宴山给自己建的疗养院,给他看眼睛,这里配了医疗团队,几乎可以代表星郡最高的医疗技术。
应逐配合着又做了一些关于眼部情况的检查,折腾到很晚,岑谐一直陪着他。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他听到岑谐和祝星在远处谈论着什么,听着两人的语气都很急。距离太远,应逐的听觉变灵敏了也还是听不清。
他问:“你们在吵什么?”
岑谐走过来,说:“没吵,我们只是在讨论你的病情,祝老师在想办法联系战地医院的医生,询问当年你用过的那个特效药,也许对你的眼睛有效。”
那个希望太渺茫,但是应逐没有打击岑谐,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纱布,嗯了一声。
岑谐:“我明天要出去一趟,有些事交代陈九,关于让他看守实验室的。”
应逐点点头:“知道了,你要跟他说清楚,这个实验室一定要看好,绝对不能走漏任何消息。”
岑谐:“你放心。”
祝星很快就带来了消息,说联系到了战地医院,那边会安排飞机送药过来,最快明天晚上就能到。
晚饭后,岑谐带着应逐到花园里散步,此时已经入秋,晚上有点冷。
从实验室出来后,岑谐的话就一直很少,应逐猜他是为自己的眼睛难过,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这个地方据祝星说,是席宴山专门建来给他疗养用的,应逐估计这里景色很好,可惜他看不见,只能闻到清新的草木栖息,以及夜风送来的桂花香。
岑谐带着他走到一个凉亭坐下休息,夜间的虫鸣和鸟叫让四周显得很静谧,应逐听力变得很好,甚至还听见了猫叫。
两人坐下后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岑谐突然起身走出两步。
应逐问:“怎么了?”
岑谐走回来:“我现一根猫咪的胡须。”
应逐:“那个有什么用?”
岑谐:“猫胡须可以许愿。”
他把那根细丝送到应逐手里,说:“这次给你许。”
应逐问:“你许过了?”
岑谐:“是啊。”
应逐捏着那根猫胡须,问:“你信这个?”
岑谐沉默着,半晌后才说:“现在不信了。”
应逐:“为什么?”
岑谐看着应逐蒙着纱布的眼睛:“不灵。”
他声音沙沙的,配上四周泠然的风,让应逐听出了一点凄怆和哀伤。
应逐笑了:“那你还让我许。”
岑谐也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