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又没有撒谎!」孙赫仰头大哭,少了一颗牙说话有点漏风,「这是我妈妈亲口告诉我的,叫我不要跟你玩,说你们一家都是疯子。」
清许眼睫一跳,顿时也想敲掉他妈妈的牙。
老师被满地的血吓得不清,指责孙赫不该骂人,也指责清许不该动手。清许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说:「我嫌他嘴脏,用的文具盒。」
「。。。。。。」
等孙赫妈妈来到学校,看到儿子少了一颗牙,当即就骂清许是小杂种,还要抬手打他,还好被老师及时拦下。
「孙赫妈妈,你这一巴掌下去,至少要去警局待上半个月。」老师站在清许面前,把他护在身後,「而且你侮辱清许的妈妈,造人家黄谣,还说他们一家都是疯子,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伤害,这是要坐牢的!」
孙赫妈妈文化低,听不懂造谣,但是听得懂坐牢,顿时瞪直眼:「胡说八道!我什麽时候说过这种话!」
然而还没等老师指认,孙赫就自己哭着鼻子站了出来:「妈妈你好几次早上买菜回来都跟我这样说呀。」
孙赫妈妈气死了,骂他傻。
七八岁的小孩正好开始换牙,这件事最後以互相道歉结尾。
老师把清许牵到办公室,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清许的手上本来就有很多刀伤,现在看着更加令人心疼。
「清许,打架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下次要是再跟同学起冲突,一定要先来找老师,听见没。」
清许却不认同,眨巴着眼睛看她:「老师,我没有打架,只是想让他闭嘴。」
叮咚~
耳边传来上课铃的声音,清许回了回神,伸手关掉水龙头。
其实到现在为止,清许还是不认同老师的话,也没有跟谁真正的打过一场架。
他一直觉得,当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上,比依赖任何外力都要靠谱。
傍晚,清许照常去酒吧工作。经理看到他脸上带着伤,询问发生了什麽事。清许没有隐瞒,把助学金的事告诉了他。
「真贱啊!」经理摇了摇染发剂,一边抓造型一边安慰,「没事,你已经工作五个年头了,今年老员工会有营业额分红,你肯定不止几千块。」
清许闻言抬起头,有些意外:「营业额分红?」
「嗯!」
清许眨了眨眼,心情总算好了点。他从高一就开始在这里工作,虽然不是每天都能来报导,但一有时间绝对上岗。
最拼命的时候,他一连好几个月都没有休息。
「清许,你的花。」小张抱着一束粉色玫瑰走进来,脸上满是羡慕。
经理看了一眼,调侃道:「哟,初恋啊。」
不用猜也知道这花是岑不遇送的,清许再次抬头:「什麽初恋?」
「粉玫瑰花语啊。」经理嗔怪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死鬼,怎麽连这个都不知道!」
「……」
小张把花放在窗台上,随後嗅了嗅,好奇道:「诶对了清许,你不是对男的不感兴趣吗,怎麽不拒绝那个岑总啊?」
清许:「拒绝了……」但没拒绝彻底。
「干嘛拒绝啊!」经理又拍了他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拜托,这可是行走的钱箱诶,随便一瓶酒都够你生活半个月了。」
「这样不好吧……」小张不太认同,「喝酒归喝酒,感情归感情,这怎麽能混为一谈呢,这不是欺骗吗?」
话音刚落,经理也给了他一巴掌:「什麽欺骗啊!这叫销售本人,而不是用产品来拉住顾客。人家《坤克》就是这样的销售方式,里面随便拉一个服务生每个月工资都五千以上。你也不想想,这些酒哪家酒吧喝不到啊,人家凭什麽只来你这儿?你有什麽特长?」
小张:「我?我拉花拉得挺好的。」
「……」
「而且,人家岑总对清许是认真的好嘛。」小张反驳。
经理冷哼一声,放下手里的喷雾往门口走:「这种我见多了,只不过一时新鲜而已。清许又不是弯的,等他发现播出去的种子一直不开花,最多三个月就没兴趣了。」说着,他扭头看了眼俩人,「也就你们这些小男生相信gay吧里有真爱。」
清许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