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游尘知道自己瞒不住对方,心中莫名涌出一股胜负欲,不愿服输。
「当然!我行得很。」
若嗓音没有那麽沙哑就好了。
「可有其他地方不舒服?」沈朝岚又问。
叶游尘转过身,脸红扑扑地瞪向对方:「明知故问!」
那种羞耻的地方不舒服怎麽好意思开口啊!
沈朝岚难得心虚,摸了摸鼻子,讨好地笑了笑:「我的错,下次注意,我去厨房熬了粥,等会儿给你端来,可好?」
「不想喝粥,想吃肉!沈朝岚,咱俩刚成亲不到一天,我都饿成这样了你就给我喝粥?」叶游尘难以置信,气得直接坐起上半身,也顾不上疼痛。
沈朝岚轻笑,俯身凑在叶游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叶游尘气势立即软下,面颊滚烫,含糊地点点头:「粥就粥吧。」
等叶游尘沐浴更衣完,粥也来了。
他刚一屁股坐下,便觉得不对劲,哪哪都不舒服,屁股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沈朝岚见状,识相地去寻了软垫。
「季笑笑呢?」叶游尘边喝粥边想起昨夜之事,他得去找人算帐。
「他们今早已经启程离开了,我见你睡得正熟,便没喊你。」
「算她溜得快。」叶游尘含糊地嘟囔了句,又觉得沈朝岚那话有歧义,气哼哼地反驳,「我睡得熟是因为谁?是我贪睡的缘故吗?」
沈朝岚摸摸对方脑袋,温柔安抚:「自然不是。」
叶游尘也不是个多矫情之人,当初与洪飞白的生死战都抗过来了,昨夜那点痛算什麽,更何况也不全是疼,也有舒服的时候。
见沈朝岚认错态度良好,便不再追究,径直问他:「言书,接下来你打算做什麽?」
听到这称呼,沈朝岚神色微怔。
除去家人和师傅,已经很少再听到有人这般唤他。
曾经他有意想让叶游尘喊,但是此人一直不愿。
如今新婚燕尔,倒是肯开口了。
「你唤我什麽?」沈朝岚有意让他再叫一声。
「言书啊,怎麽了?」叶游尘不以为意,「你不是也唤我字麽,礼尚往来我喊你两声不过分吧,还是说你喜欢我唤你沈朝岚?」
沈朝岚轻轻摇头,温声解释:「无事,我只是欣喜罢了,从前你不愿唤我,还以为你不喜欢。」
这下轮到叶游尘发怔。
「没有不喜欢。」叶游尘不敢与沈朝岚对视,低头拨弄碗里的粥,耳廓泛起红晕,别别扭扭地解释,「其实,我当初不清楚你对我有意,怕多喊几次自己露馅了,惹你生厌。」
沈朝岚没想过会是这种原因,叶游尘平日看上去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样,竟也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时候。
可沈朝岚又何尝不是呢?
对於珍爱之人,想靠近,又怕失去。
「我欲回趟踏清风,安排完教中之事,咱们去一趟丽州吧。」
「丽州?怎麽会想着去那,离咱们这还挺远吧。」
「嗯,今早收到关止来信,听闻我们大婚,便邀约我们去丽州游玩。如今春和景明,发生那麽多事情,也该歇一阵了。」
「我倒是无所谓,教里有苍右在,随时都能出发,但你刚任掌门第二天便去问剑,这几个月都是你师傅打理,现在大婚结束又跑,你师傅不会把我腿打断吧……」
沈朝岚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别担心,这次不折腾他老人家了。」
叶游尘大口喝了一勺粥,心中暗忖:怎麽看沈朝岚那表情,好像已经有中意之人霍霍呢。
「——啊嚏」
前院正在练剑的步元萌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春日柳絮翻飞,飘得满城都是。
步元萌受其困扰,已经连续打很多个喷嚏了。
他利索收剑,揉揉已经通红的鼻子往向清洄那走。
「师兄,咱们什麽时候回踏清风,这里柳絮太烦人了!」
「快了,等掌门师兄。」
「他刚大婚,会同我们一起走吗?」步元萌蹙眉担忧。
他总觉得掌门师兄大婚,魂都被叶游尘勾走了,怎麽可能记得自己的两位师弟。
向清洄合上手中剑谱,起身望向後院方向,眼底露出一丝精明。
「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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