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终於击碎了他对那荒诞梦境的残馀贪念。
他觉得他该庆幸,该松口气,因他可以辨明从梦境中蔓延而出的模糊不清的情绪,绝不是他本身对嘉画有什麽肖想。
那只是一个梦,且是一个相反的梦。
但凡不是全然失去自我与自尊之人,是绝不会甘愿做别人的替身,并沉溺其中的。
他亦如此。
他很厌烦嘉画每一次透过他看向另一个影子,不,应该说他才是那个影子,嘉画透过一个影子看向了另一个人。
「是。」宋序眸子压住聚集的风暴,「我是,宋,序。」
他一字一顿,语气冷到极致:「不是,秦淮书。」
嘉画微微挑了下眉,神情并无波澜。
宋序声若寒潭:「假如郡主只因这张脸自困,大可毁去,哪怕取走我性命亦可,在下不愿受此折辱。」
这话倒让嘉画有些气恼,嘲弄道:「我便是偏要折辱你又如何?你既是一个替身,那在我眼里与玩物无异。」
宋序目光发沉,正欲说什麽,忽然脸色一白,心口猛地绞痛起来。
「欸……」嘉画惊得起身。
宋序呼吸急促,几乎站不稳。
嘉画下意识伸手扶他,被他拂开,脱力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喘息。
「宋序!」
嘉画吓了一跳,「你这是心疾犯了?」
宋序不答,脸色愈发惨白,额上也冒出细密的冷汗。
「宋序……宋序!」
嘉画着急唤他。
宋序唇也褪去了血色,想说什麽却无力,原先勉力支撑在地的手臂终於在心脏的痉挛中失去力气,重重栽倒在地上。
嘉画瞪大眼:「宋序!……」
在昏迷之前,宋序躺在地上,正好仰望到佛龛中的佛像。
佛祖低眉垂眸,似在怜悯他。
他闭上眼,心想,一个飘零的孤魂倒不如就此死去,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他的离开感到悲伤。
*
禅房。
和星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
嘉画坐在床边,轻声说:「给我吧。」
和星怔了下,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宋序,将药碗放在一旁。
「有些烫……郡主要亲自照顾?」
嘉画叹道:「怎麽说他这样……」她的目光落在宋序惨白的脸上,再次叹气:「都是因为我。」
和星问:「郡主这是与宋公子说了什麽?」
嘉画欲言又止:「……别说了,我现下有点後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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