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实我是负责这片槐树林洒扫的。」明新微紧了紧抱在怀里的笤帚。
童六郎上下打量她一眼,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明新微舞了舞笤帚:「偶尔偷个小懒,不算什麽大罪吧?」
童六郎两颊鼓了鼓,似乎被噎了一下,苦恼道:「你是要对官家不利?」
明新微像是听了什麽笑话,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说我吗?」
「钱瑞都告诉我了!」童六郎没忍住,立马将从钱七郎处听来的八卦往外倒了,「你同刺杀端王的反贼恐怕关系匪浅,要去探监来着,他还问我有无门路!」
难怪!明新微在心里暗骂一句这钱七郎大嘴巴。
童六郎见她没立马反驳,越发觉得自己看透,乾脆道:「而且今日国子监封监,除了监生和监中大儒,其馀人等都不得进入,你这『洒扫童子』也不该当值的,说吧,你究竟要做什麽?」
「咳咳……我虽然看起来很像刺客,但委实是高看我了。」明新微两手一摊,很是坦然地向对方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儿。
童六郎眨眨眼,有些羞赧地转过脸,左右看看,「我知道你不是,我会为你保密的,你还是快走吧。」
「我还不能走。」明新微摇摇头,不好意思居高临下同人交谈,便从树上爬下来,口中问道:「官家和太后已经来了吗?」
童六郎见人爬树爬得不太利索,连忙张开手臂,隔了一臂,虚虚护着:「没有,唐祭酒让我们提前一个时辰到,困死我了,我本来打算来此处偷睡一会儿的,竟碰见你……不是,你为何不走?一会儿殿前司的人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孙乾为!」童六郎话音未落,一声咆哮如惊雷乍起,「我就知晓你又在偷摸耍滑!平日里不学无术便罢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官家太后亲临啊,你竟也敢如此懈怠!」
一个眉毛胡子净白的老官人旋风般冲到近前,明新微眼前一花,手中的笤帚就被抢走了,噼里啪啦打在童六郎身上。
「啊——哦——痛!痛!痛!」童六郎又跳又叫,「唐祭酒,要打坏了——哎呀——」他一急,竟然躲来明新微身後,两人顿时绕着明新微追逐起来。
「你还敢躲!我今日就替你爷爷打死你个不肖子孙!」唐祭酒面色绯红,显然气得不轻。
「我错了——我错了,现在就去温书!」童六郎一叠声求饶,抓着明新微的袖子左右躲了两下,竟然把她当做人盾,拉着往前跑去。
明新微见唐祭酒还要来追,也吓了一跳,怕他看出端倪,连忙转过脸,跟着埋头往前冲。跑了一阵,她回头馀光一扫,唐祭酒到底年龄大了,只把笤帚拄着在身前,喘着粗气。
她脚下不停,口中急问道:「喂,这是要跑去哪儿?」
「我得去养正堂。」童六郎抬手一指,「你沿着甬道往南,应当能从南门出去。」
但她并不是要出去啊!真是被这夯货害死!
童六郎眼睛一眯,遥望南门:「哎呀,不好,似乎是殿前司的人来了。」
凡天子出行,殿前司负责统筹行辕防卫。仪仗尚未出皇城宫门,国子监内禁军已至。
「丙丶丁两伍,守西门……戊丶己两伍,守东门……」
此处能隐约听见殿前司正分派兵丁,趁着他们尚未就位,不如还是躲回北面花木林中。
「唉——你去哪儿?」童六郎连忙拉住她。
「你不用管我了,我还有……」
她想说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却被身後的一声呵问打断:「你们二人!在此处作甚!」
两人惊兔一般跳起来,转头望去,後面是另外一列殿前司护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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