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一滴滴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颌,最后掉进眼前装鱼的水盆内。
她怀疑自己得了癔症,否则的话,鲤鱼怎么会说话呢
“不要杀我求求你”鲤鱼的嘴巴一张一翕,流着泪道“你留我一条命,我会回报你的”
身为袁家厨房的粗使丫鬟,她负责为寿宴杀鱼,按照一早的计划,这个时候鱼应该已经杀死了,可是当她准备下刀的时候,鲤鱼竟然开口说话了。
叶娴向四周看了看,其他的丫鬟都在忙自己的活儿,没人注意到她和这条鱼。
“我我不能不杀你啊我就是做这个的,不杀你,主人家要怪罪的。”叶娴犯难的道。
“只要你能救我不死,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真的,相信我”鲤鱼嘴巴张开,哭着道。
这时候,厨房的管事媳妇进来,见叶娴还没杀好鱼,骂道“死蹄子,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偷懒,等着鱼下锅呢,还不快点”
“是是”叶娴不停的低头道歉,“我就开始杀鱼。”等人走了,她为难的道“你看到了,这么多人盯着,我根本没法救你,我只是一个低等的奴婢,这样吧,我会把你的骸骨收好,每日供奉。”
鲤鱼痛苦的道“为什么能听懂我说话的你,只是一个下等奴婢呢看来真是我的劫数来了,动刀吧,务必记得你说的话,一定将我的骸骨收好供奉如果够幸运,我不至于完全死掉。”说完,嘴巴闭严,不再恳求。
叶娴一咬牙,将举起的菜刀落了下来。
宋映白跟黎臻一桌坐着,压力很大,因为这家伙只比指挥使跟做寿的同知官衔小,这就导致基本上每个来贺寿的锦衣卫成员,在见过寿星和指挥使后,都要来他们这桌跟黎臻打照面。
而宋映白只是个百户,每每面对来人,都要站起来作揖行礼,人家黎臻有坐着接受拜见的特权,他可没有,所以每次一来人,他几乎都得站起来回礼,又麻烦又累人。
等又看到一大波人朝这边来,宋映白终于按不住跑路的念头了,“你先坐着,我去透透风。”说完,撇下黎臻,自个离席,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黎臻没来及追他,就被旁人给拦住了,一时脱不开身。
宋映白走出凉棚,往垂花门走去,这会人都在院内,就数那边人少,便打算在附近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一会。
“哈哈哈,你追不到我。”
“我抓到你了”
袁同知这个岁数,早三代同堂了,今天他做寿,孙子辈最欢脱,在院内追逐打闹,恰巧宋映白走到垂花门的时候,后来跑来个孩童,都想从门挤出去,嘻嘻哈哈的都撞到了宋映白背上,猝不及防的,将他推了出去。
宋映白便和要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袁家的熊孩子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挤出门后,嘻嘻哈哈打闹着,相继跑远了。
这时,宋映白待看清对面人的长相,吓得脸色一变,忙弯腰拱手作揖道“参见裴大人。”
一低头,就见对方靴面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不用说,是刚才自己踩的。
如果说刚才的惊吓程度,还只是脸色一变,现在则是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听裴怀珹声音不带一点感情的道“舔干净。”并将被踩到的右靴面抬起来,搁到了他膝盖上。
宋映白道“舔的话,会留下水痕,还是擦一擦,比较合适。”
这种态度显然触怒了裴怀珹,顺势踹向宋映白,但是宋映白这种有靠山的,比较胆肥,哪能让他踹到,往后一退,躲开了。
裴怀珹没料到对方竟然敢躲开,一步冲了上来。
宋映白原本还想再闪躲,但不夸张的说,这一次裴怀珹快的跟特么闪电似的,他怀疑自己好像只看到了裴怀珹的残影,就被他给揪住了衣襟。
宋映白心想,倒霉催的,今天看来是免不了得挨打了。
但是该落下的拳头却迟迟没有招呼到脸上,他忍不住挑眼看裴怀珹,就见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自己。
高举的拳头慢慢展开,变成手掌,轻轻触碰到了他脸颊上,声音有几分沙哑的道“你、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干嘛啊,什么神经,宋映白没有回答,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黎臻身边去。
可是裴怀珹正揪他衣襟,他走不掉。
裴怀珹的随从中有人大声催促道“我们大人问你话呢,想活命的话,快点回答。”
谁知,话音刚落,他就被裴怀珹一脚踹飞了出去,凶道“不许这么跟他说话”
宋映白紧张的咽了下唾沫,那不是你自己人么。
裴怀珹收敛了凶神恶煞的表情,还对宋映白勉强挤了个笑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别害怕,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