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春野:「……」
余春野身後推著往生輪椅的羅艘看到她停了探了探頭:「發生什……麼……」
往生仰起頭,看了看羅艘一張撲克臉上生動的無語二字頓時有點想笑,想著想著真的笑了出來。
羅艘立馬捂住往生的眼睛:「別看,傷風敗俗。」
往生笑著用手扒開羅艘的手。
江池站起身整理整理了衣服:「有什麼事?」
白隳爬了起來,裝的跟人一樣:「小余警官來找我的?」
余春野僵硬的握著手裡的文件:「沒……就是……我來看看白支隊……然後就是……藍鳥也來了。」
白隳直起身子,正經了神色,看向了三個人背後的藍鳥。
藍鳥好像沒什麼變化,又好像哪裡都變了。
所有的青澀褪盡,盡數變成了凜冽的戾氣。
白隳:「對不起。」
藍鳥有些意外,隨後又釋然的搖了搖頭:「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他的選擇,我很尊重。」
話是這麼說的,但白隳仍看清了。
——看清了藏在他眼底最深處的那滴淚。
沒人知道火山雁死後藍鳥癲狂了多久,只知道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有了白鷹的雛形。
他像只經歷了百般險阻的雛鳥,經歷了生死離別,學會了嗜血,學會了殘暴,像是火山焰火中涅槃的不死鳥。
「叮——」
江池連忙從兜里摸出手機:「餵?」
馬局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出來:「有案子了,立馬歸隊!」
「收到。」
聽到這句話,白隳猛地坐了起來:「快快快,別在我這待著了,你他媽的趕緊去!」
余春野不知作何反應,只得渾身僵硬地轉了身子。
一回頭,發現不知何時,羅艘俯下了身子,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張撲克臉偏偏看得出溫柔,輕輕親吻了下往生的眼角。
羅艘:「等我回來。」
余春野:「……」
哦對,她忘了,羅艘也完成任務被調回了特警支隊,升職為副支隊長了。
媽的,她也想找個對象。
江池可沒管這些,給余春野使了個眼色讓她跟上,衝著電話里說:「什麼案子?」
馬局聲音很沉:「連環殺人案,和隔壁風臨市幾起案子併案偵查,風臨市刑偵支隊支隊長和他們的技術顧問過來了。」
江池的臉上恢復了生人勿近,只有最熟悉的人才會發現,或許他的眉眼間多了份少有的溫和。
白隳笑著,衝著他們揮了揮手。
巨齒鯊,翼狼,藍鳥,小魚。
藏在醫院樓道消毒水味里的幾個背影挺拔又莊重。
夕陽已落,又是個不眠之夜。
一罪歸百,也終將苦盡甘來,百罪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