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过来,地上太凉。」老夫人冲着她招招手,眸子半眯起,显得几分慵懒,不曾有半分被扰闲的不悦。
闫姝迟疑的望去,见祖母只是招自己过去,便依言走到跟前去,「祖母。」她嘴角微动,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只是甚为苦涩。
老夫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摸着她沾染凉意的手,皱起眉头来,「怎穿的这样少?夜里落凉,小心染了风寒。」
她怜惜地摸了摸闫姝的脑袋,将闫姝半搂在怀中暖着身子,只叹这孩子终於开窍了。
「祖母,姝儿愚钝,到至今才能明白,您当初说的那些话是何意。」闫姝被祖母搂在怀里,扑面而来的气息浓厚温馨,温暖着她在夜里冻僵的四肢百骸。
她想起自己一朝重生回来时,祖母总是让张嬷嬷给她送补品汤药。原以为祖母只是不想让她被表妹在学业上压过自己,现在想想,当时祖母就让张嬷嬷提点过,她是闫家子嗣,大可用身份去施压,哪儿轮得到被戚安安一介外族女欺压了去。
可恨她遭受母亲多年打压,又怎懂得这样道理。只怕是现在醒悟已晚,戚安安要是在母亲刺激下暴露与太子私情。
到那时,闫家谁也跑不掉,都会变成戚安安攀附权贵的垫脚石。
「你是闫家的子嗣,自然懂得顾全大局,我知道我家姝儿是个好孩子,可惜你爹是个不管事儿的,你娘又拎不清。」她顿了顿,笑意缱绻,「老婆子我呢,一把老骨头了,早就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也不稀罕掺和这些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能提点你们几句,到如今,你这丫头,总算是悟了。」
闫姝略微瞪大眸子,恍然大悟,「您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来找您了?」
听闻此话,她还有什麽不明白的,祖母碍於母亲掌家管事,无法刻意插手其中,但只要她开口,祖母定会为她主持公道。
老夫人搂着她的肩膀揉了揉,复而放开她,语气略带惆怅道:「我听说戚安安那丫头前几日又为难你了?这丫头心思沉,你母亲关心则乱看不透,却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且说说看看,她与谁家有私情?」
这正是闫姝来寻祖母的原因,她沉下心,坐在离祖母最靠近的地方,将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同二哥哥与自己讲的京城趋势大致诉说一遍。
「戚安安居然有本事攀上太子,这个小丫头的手段可不一般,怪不得你对上她,总是吃力不讨好。」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闫姝,抚摸她的头发又道:「此事你不敢告诉家里人,可是怕他们不相信。」
她虽是反问,话语中却满是笃定。闫姝颔首,愁容满面,「正如祖母所思,我不敢轻易将此事告知爹爹娘亲,也怕打草惊蛇,走漏风声。」
闫姝一直感觉到很奇怪,只觉得戚安安好似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一般,次次都能化险为夷,时间一长,难免起疑,一次两次尚能说服自己是巧合,可白日那事情发生的契机,实在让她耿耿於怀。
「你此番做法很正确,遇事不决,稍安勿躁,等待恰当时机,一击必中。」老夫人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姝儿长大了,懂得如何做谋划,不妨先说说你的想法。」
「表妹每月初十,都会乔装打扮成采买丫鬟,堂而皇之的出门与太子私会,此事可从她贴身丫鬟查起,前段时间京城传谣我与太子一事,其实是表妹与太子在王家别院私会,被人看到,文家姐姐也曾亲眼见到,我想她也能作证……」闫姝将自己的谋划全盘托出,她知晓祖母无恶意。
老夫人在一旁听到有趣之处,也会提点一二,「倒是可行,不过你今晚来此,可不是为了单单说给我听的吧?」
闫姝低眉含笑,杏眸变得亮晶晶,哪儿还有来时的惆怅局促。她乖巧地俯趴祖母的膝盖上,感受到祖母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在她的背上,此情此景,自当是一副膝下承欢的景象。
「祖母明察秋毫,姝儿就算再足智多谋,在有人护着戚安安的情况下,孙女一样动不得她半分,只得恳请祖母怜惜姝儿。」闫姝话中半遮半掩,但是又不至於让祖母猜不透。
「你的想法,是让我出面解决?」老夫人怎会看不出一个小丫头的心思,然而太过直白的要求,在她这里并不讨喜。
「当然不是,此事自然该有孙女来解决,只是希望到时候祖母也能来,为姝儿壮壮胆,将戚安安的侍女提审出来,做个敲山震虎的榜样。」闫姝可不敢直接说出心底话,想让祖母为自己出头,可不止一种方法。
「这还差不多,不然你让我出面去教训一个差着辈分的孙子辈,岂不是想让我丢尽老脸?」老妇人蜷曲起食指,在闫姝的脑门上敲了敲,佯装生气的打趣着她。
忽然她慈爱的目光扫过闫姝的手腕,见到那玉质极佳的羊脂玉镯子後惊疑出声,「你这羊脂玉镯子哪儿来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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