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姐姐,如今可如何是好?」
「姑娘都昏昏沉沉烧了三日了,汤药如流水般灌下去,偏偏就不见起色,都说咱们长宁侯府大夫人宠爱姑娘视若嫡出,可如今姑娘病得这般厉害,她却是连瞧都不愿瞧一眼。」
「那日姑娘就不该随大夫人一同出门上香……」
春杏嘴唇翕动想再说什麽,却被冬夏冷冷瞪了一眼:「春杏,你若敢在外头再说这番嚼舌根的话,小心常妈妈知道了撕烂你的嘴。」
春杏小脸一白,双手紧紧搅着帕子,却不敢出言反驳。
她见冬夏眉头皱得厉害,又想到常妈妈去大夫人院里求人,可都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动静,必定是遭了为难。
眼下乱糟糟的,春杏正想寻个煎药的藉口退出去,就听见帐子里传来悦耳清脆的摇铃声。
「姑娘醒了?」春杏喜意一闪而过,伸手就要撩开帐子上前嘘寒问暖。
不料却被冬夏不动声色伸手挡了回去:「你去小厨房瞧瞧汤药,若煎好了便端来,莫误了姑娘喝药的时辰。」
春杏咬着唇有些愤愤不平,可对上冬夏极沉的目光,她只能悻悻离开。
帐子外,丫鬟之间的对话姜令檀听得清楚。
等到春杏走远,冬夏才赶忙撩开帐子上前。
她见姜令檀身上才换不久的衣裙,不过半刻钟就已经湿得如同被水洗过,微张的唇苍白不见半丝血色,整个人就如同没了生命的骨瓷娃娃,轻轻一碰就碎了。
「姑娘。」
冬夏声音一颤,颓然跪在她的榻前,声音自责:「是奴婢伺候不周,让你受了屈辱。」
姜令檀闻言,轻轻咬了一下唇,努力伸手朝她比划:「不是你的错。」
冬夏看向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忍着发鼻头的酸涩赶忙扶姜令檀坐起来。
蜜水润嗓,等重新换了乾爽的衣裙,姜令檀往帐子外看了眼,细软指尖在空气中慢慢比划问:「常妈妈呢?」
「我睡了多久?」
冬夏忍着喉间涩意,压低声音朝姜令檀道:「姑娘自那日上香回来後,高热昏迷足足三日。」
「常妈妈见你迟迟不醒,方才又去主院,想求大夫人给您换个医术好些的郎中。」
听到「上香」二字,姜令檀肩膀微微一颤,半张的檀口内呼吸渐重。
三日前。
她那位素来注重贤名的嫡母,以她即将及笄为由,带她出府上香。
可马车绕着玉京皇城兜兜转转小半日,姜令檀也没见着那所谓上香的寺庙究竟藏在何处。
等後来,她饮下一旁刘妈妈递上前的润喉清茶,再次醒来,她已经被人蒙了双眼,束缚在床榻上挣扎不得。
如同梦里的情形一般,那神秘人头戴獠牙鬼面,惊怖骇人,冰冷如蛇骨般指尖,抚过她脆弱的细颈,只要稍稍用力……
姜令檀本以为自己会死,可最终那个暴虐如魔的男人,只是残忍咬破她细白的肌肤,饮了她的鲜血。
至於後来究竟发生了什麽,姜令檀全然没了任何印象。
冬夏见她神色不对,赶忙止住了声音。
至於那日出门上香究竟发生了什麽,没人知道。
毕竟姜令檀被大夫人身旁伺候的婆子抱回瑶镜台时,刘妈妈只说姑娘在寺庙中受惊昏迷,屋中点些安神香便可。
但夜里她和常妈妈伺候昏迷不醒的姜令檀擦身换衣,才发现她本该雪白无瑕的背脊
上是整片青紫不一的指印,最为触目惊心是锁骨往下三寸,那般私密的地方竟有个鲜血淋漓的咬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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