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空气似有迦楠香浮动,温热的掌心,从她鼻尖拂过。
「睡吧。」
「睡醒就都过去了。」
姜令檀眼帘蓦然如压着铅般沉重,根本睁不开。
她柔软失力的身体,被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抱起,小小的一团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天色大亮,应淮序揉着酸麻的手腕,绕过屏风走出来。
他瞳孔一缩似愣了一下,然後深深一下:「啧。」
「殿下藏得可真深。」
「玉京贵女谁不羡慕华安郡主能自由出入东阁,恐怕是没想到,殿下真的宝贝,早就悄悄藏在东阁深闺。」
谢珩抿着唇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承认,往外走的步子微顿,声调难得含带嘲弄:「侯爷这样着急忙慌赶回玉京。」
「是怕错过寿安前往西靖和亲。」
「还是准备亲自相送?」
应淮序背脊霎时僵住,脸色也不如之前轻松,他声音艰涩:「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把她送去西靖?」
谢珩笑了:「孤说过的话,自然会应允。」
「若朝中有人强行要寿安去。」
「寿安自愿。」
「孤不会阻止。」
应淮序眸光颤了颤:「谢珩。」
「你疯了。」
「寿安就算再跋扈,但也是你容忍着长大的妹妹,你别忘了司妃若未进宫,你得喊她一声姨母。」
谢珩回眸看着应淮序发红的眼睛,他似笑非笑:「那又如何。」
「孤早就说过。」
「司家这些年过於明目张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应淮序看着他,眼神发狠,後知後觉想起一事,他声音乾涩:「难不成这次针对陆听澜的刺杀。」
「和辅国公府司家有关?」
谢珩笑了,静静看向应淮序,声音透着恶意:「你说若二选一。」
「司妃会选寿安,还是选司大姑娘?」
「你呢。」
「你到时会救寿安吗?」
随着太子殿下话音落下,应淮序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寒气。
他抿着唇想说什麽,可喉咙却像堵住一样,他其实和太子是一样的人,冰冷无情,一颗心就算丢到沸水里也捂不热。
他不会救。
……
夜里下过一场雨的清晨,秋风一卷,空气中寒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