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射在她的脸上。
光影中,飞尘起。
万物空灵,皆是如此。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张宛,她双目紧闭,胸膛早已不再起伏。
这不是他熟悉的她,甚至不像他认识的她。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光,远处丶不远处,小照在那里。
他不说话,只是蹲在那里哭,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他再低下头,发现张宛的脸色变了。
由惨白变的灰败,灰败变的青紫,然後化作了白骨。
他抱在怀中的,只剩下一具白骨了。
「啊!」
赵鸣大叫一声睁开眼,仿佛是刚刚在深水的窒息中死过去又活过来。
「陛下!」
汪直立刻跪在旁边,「陛下,臣在。」
「张宛……」
「皇后没事。」汪直说,「您又做噩梦了。」
赵鸣颓然摔回床上,他伸手捂着双眼,声音嘶哑而带着疲惫。
好一会儿,他重新起身。
「我去看看她。」
张宛沉沉睡去,脸色还白中透着一点青。
赵鸣仿佛整个人老了五十岁,走路都步履蹒跚。
他把手伸到被子里,握住张宛的手,紧紧扣住。
这是他人生之中最可怕且再也不愿回忆的一天。
他深深知道,什麽叫做後怕了。
从前,老师总是喜欢笑他,说他是退堂鼓一级演员。
他确实爱放弃丶爱打退堂鼓,干什麽都缺一点冲劲儿。
大概是硬汉的反义词吧。
他笃信的是什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万般不能强求。
毕竟,现实就是这样的。
你越是强求,越是痛苦。
你再强求,是你的还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这叫洒脱。」
但昨天,他偏要强求,他决不肯放手。
他一遍又一遍的,他知道心脏停止跳动的最佳抢救时间是4分钟之内,这是「黄金4分钟」。
但他也知道,人工呼吸有能持续半个小时,乃至於一个小时的。
他决不放弃。
他绝对不会放弃的。
「张宛,你不能留我一个人……」
「你不能让我和小照……」
那时候,他大概是语无伦次了。
其实他也没说出口,但在心中是语无伦次了。
直到——直到张宛的心跳重新恢复,他抱着她丶整个人抖如筛糠。
不……
赵鸣摇了摇头,他不敢再去回忆昨日,只觉得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
甚至於,他都不敢去看两个孩子。
他真想把这些全都从自己脑子里敲出去,再不要想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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