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我实在看不下去,把沈念璋那只老弱病残还被其他人捧上天的蛐蛐拿开,大晚上点着灯带他去田野里抓了一只又大又凶的,看它把那些人的蛐蛐都打趴下;揪出来那个收了钱给沈念璋的狗喂药吃里爬外的家丁,没了药物影响,沈念璋的狗终於发挥出它应有的水平跑到了前头;射猎时我看着独独沈念璋箭桶里歪了尾羽的箭矢……
我把箭都扔地上,提着刀一刀斩下去,尾端的乱羽全部弃之不用。
我自小学什麽都是又快又精,在横崖山上几年,骑马射箭等等,皆早已熟习。
没有尾羽的箭,难度骤升。
旁人冷嘲热讽,「她不会是想用这残箭去射前面那头鹿吧……」
话音还没落下,我搭弓挽箭,箭箭命中猎物,无一虚发。
在场的人顿时闭了嘴,一度陷入寂静。
这一次,依然是沈念璋获胜。
从前我没有见到的暂且不算,这段时日我目之所见的,这群人使小动作让沈念璋输给他们的钱,一钱一贯,我全都给他赢了回来。
沈念璋睁着眼睛傻愣愣地看着我。
一群酒囊饭袋频频被下了面子,气急败坏,喊着要他把我送回家去,姑娘家斗狗跑马成何体统。
沈念璋难得没有听他们的话,因为维护我与他们闹了些矛盾,最终不欢而散。
路上,我在马车内,沈念璋在外面骑着马,我掀起帘子问他,「你一直这样任由他们欺负吗?」
十战九输,天天给人送钱。
沈念璋生得面善,又白胖,所以面上看着憨傻,可并没有真的蠢笨。他蔫了吧唧,「城主家的几个公子,沈家惹不起,还有个粮商家中的,沈家开的酒楼靠人吃饭,也不能结仇交恶……没事的,我们家有钱,顺水推舟输给他们一些也无妨。」
我一顿,轻声:
「那我岂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为了给他出头反而让他得罪人了。
沈念璋以为我是自责,连忙摆手说不要紧,只是小事情,他可以解决的。
我放下帘子,眉眼没入黑暗里。
我当然不是在自责,我也不会给谁惹麻烦,在出手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後果。
卫城的兵马已经基本被引走,临城外蛰伏的人手已经等候得太久,近期就要找一个时机开始动手。
届时这些城主府的势力还有趁水灾抬粮价的商人,都是要被根除的,他们在我眼里时日无多。
所以,这群人,其实现在都得罪得起。
我只是在想,要给他们安排什麽样的死法,才能显得够仁慈,不狠毒。
第19章
下泽一带水多易涝,又动乱繁多,青黄不接之际,每每总是饿殍满地。
如今又是青黄不接时候了。
回去路上碰到一伙人挡在路上,围着一圈看热闹的,霜云上前去打听情况,原来是一户家道中落的人家欠了债,债主找上门来了。
路中间趴着一个被打得半死的青年,五官俊秀,却潦草落拓,咬牙踉跄着爬起来,护在一个小姑娘身前。
一个开武馆的人家,也接些走镖的生意,父母在外遭遇了战乱身亡,只剩下哥哥与年幼的妹妹,弄丢了货物赔了一大笔钱,还欠了许多债,兄妹俩暂时还不上,现在债主找上门来,要强行把妹妹带走卖掉。
青年始终不肯他们带走自己的妹妹,但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得满头是血,也没屈服。
双方僵持着,堵住了去路,还吸引了一群人围观。
看了会儿,我抬眸对沈念璋说,「我想救他。」
沈念璋一愣。
我还没有主动向他请求过什麽呢。
於是小胖子一个挺胸,下马,硬挤进了人群里,朝那群凶神恶煞的大汉一声喊:
「住手!放开她!」
青年抬起头,看向了我们,周围所有人也都看过来,我在睽睽众目之中,下了马车,纤细苍白的手,一把将高大的男人拽起来,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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