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蜜缃下意识拉开了和妹妹之间的距离。徐父一边安抚小女儿,一边又追问了一句:「当真不去?」
她依旧摇头。
徐父良久沉默後,安抚了哭啼的小女儿。而後从马车抽屉里取出一个食盒,食盒里摆着一个瓷碟。碟子里只有一块软软糯糯的蜜枣糕。
蜜枣糕推到了徐蜜缃的眼前。
徐父露出慈爱的笑容,眼神复杂却又温柔地看着徐蜜缃。
「你妹妹年纪小淘气,不想去麟王府。为父本想着你年长一些沉稳,去麟王府合适,和你妹妹说换了你去。不曾想你不愿……倒是为父忽略了你的想法。」
「为父给你道歉,不该让你替妹妹的。」
徐蜜缃愣愣地盯着眼前唯一的一块蜜枣糕,耳边是父亲温情的劝道。
「这是为父给你的歉礼。只有你有,妹妹没有。」
她被长这麽大以来唯一的独有迷惑了。吃下了父亲亲手递来的蜜枣糕。
而後昏迷至今,直到她被疼痛唤醒意识。
徐蜜缃在这狭小密闭的动不得,舌下压着玉丸也无法呼救。只能生生熬着疼痛,感受着身体支配力的流逝。
她来不及过多思考其他,指尖死死掐着虎口,掐到血顺着掌纹流淌。
她不敢闭上眼,不敢松开掐着自己的手指,不断在心中数着数。
走过了长街,绕过了小巷,从人声鼎沸的闹市逐渐入了安静清冷的坊内。
徐蜜缃几乎要感觉不到身体带来的疼痛。她身体逐渐酥酥麻麻,痛感似乎被隔了一层,与之相对的,她听见自己血液静静流淌的声音。
「徐家送姑娘的时候,姑娘她爹只嘀咕了一句,『反正她也是……徐家不要的孩子』。这位徐姑娘,没人要。」
扑通丶扑通。
心口的跳动仿佛在徐蜜缃耳边,覆盖剥夺她的五感,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她轻轻合上眼。
铜锁清脆落地,吱嘎一声响。
风乍起。
寒冷的风裹着新雪涌入,携带着青松的气息。
徐蜜缃在本能的抵抗趋势下迷迷糊糊睁开眼。
风雪沉寂的夜色,银烛千万灯花爆起。
她撞入一双冷清如新雪的眼眸中。
第2章
叫爹
凛冽寒风吹舞皑皑白雪,高挑的青年弯着腰,修长苍白的手指扣在雕花木箱上,他的身後,是烛火微光的红灯盏盏。
徐蜜缃激动地拼命仰起头张嘴:「……呜呜呜!」
救救我!
徐蜜缃二话不说用尽全部的力气在箱笼中翻腾了一圈,支起上半身,扬起潮红的脸,努力凑到眼前比冰雪还要冷清的男人手前。
她努力地张开嘴。
她的唇涂了一层轻薄的口脂,粘稠,猩红,分开後,粉色的舌尖努力朝外顶着,试图让他看清看明白。
一颗侵了麻药的玉丸压在她的舌下。
眼神中的期盼在这一刻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