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瑶也不强求,只选了一群年轻漂亮的歌舞妓来玩乐助兴。三个女孩坐在一起,闻恪熟门熟路叫着燕仰喝男人之间的酒。
「外界传闻总是离奇又添油加醋。世人总说麟王殿下暴戾专横,但谁能想得到,麟王殿下居然如此温和又好脾气,居然能允许徐姑娘出来画舫玩。」
范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摇头晃脑说着。
徐蜜缃还挺喜欢画舫的甜酒,自己也跟着喝,扭头又被花娘喂了一口西瓜,舒坦地长吁一口气。
「殿下就是很好,外人都是误会他的。」
「外头传闻还说阿缃是妖女呢,你看我们阿缃哪里妖了,」兰静说这话时不知想到了什麽,抬手捂脸沉默片刻,连续给自己灌了三杯酒,而後小声嘟囔了句,「完了,说不好还真是。」
徐蜜缃闻言瞪大了眼,趴在兰静的肩上摇晃着她:「我才不是妖姬,我!一个好好学习的生徒,目标是夏旬考试考到丁字舍前十!这麽积极向上的我怎麽能是妖姬!」
兰静给她逗乐了:「丁字舍前十,我们同窗一共也就二十人……麟王殿下还真是会哄你玩。」
徐蜜缃哼哼着:「这有什麽,只要比上次考得好,那就是进步。殿下这样做很好的,很会照顾我。」
「是是是,你家殿下最好了,为了你家摄政王殿下,干一杯。」
三个姑娘同时举杯。
琵琶声声中,画舫猛地一晃。
「啊!」
三杯酒水同时洒了出来。
徐蜜缃没坐稳,直接和对面的范瑶摔作一团,哎呦叫唤着被搀扶起来。
「许是和旁的船撞了。」范瑶经验丰富些,做出判断来,她起身後拉起徐蜜缃,先确保这位祖宗没受伤,才挽起袖子。
「徐姑娘,想看商人怎麽逐利的吗?」
两艘画舫相撞,江面泛起一层层水浪,摇来晃去,比之前颠簸多了。
徐蜜缃光是稳住自己都花费了一点工夫,闻言也只是随口说道。
「想。」
谁知下一刻,范瑶就来牵着她走到甲板上去。
今日晴空万里,炎炎夏日中唯有江风送来两份清爽。
徐蜜缃和范瑶身上的裙角都被吹地飞来飘去。
她光压着自己垂散的发丝都用足了劲儿。
「你们几个姑娘里头去,我来和人说。」闻恪今日穿着一身圆领袍,炎热之下他脱去了半边袖子,出来时手一撑就轻松跳过足有徐蜜缃锁骨高的围栏,翻到甲板外。
对面的画舫和他们的画舫相比较起来也算是气派,不是什么小船。船头站了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一看也是歌舞妓。
「哎呦哪个掌的舵好不巧撞着我们啦。」
「公子好难得兴致出来,你们做什麽嘛。」
徐蜜缃听了半天,发现这些歌舞妓说话的声音十分柔软,像是南省人。
「哟,是人家自己的家姬。对面有来头啊。」闻恪哇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眼徐蜜缃。
徐蜜缃不解地眨了眨眼:「家姬?」
「一般都是家中私养的,也会跟着主子外出游玩会客。」
范瑶低声给徐蜜缃解释:「对面的可能是有点身份的。我是商贾……」
徐蜜缃收过人家的钱,这会儿也怪不好意思地抹了抹鼻尖。
「谁撞得谁还不知道,叫你们公子出来说话。」
闻恪在那吆喝了声。
对面的画舫应该能听得清楚,一群家姬你来我往说了好些话,发现闻恪一脸听不懂,其中一个跺脚,喊着公子就进了画舫。
徐蜜缃和兰静挽着手在那等候,没一会儿,对面画舫中有人随着五彩缤纷的家姬们靸着木屐咔哒咔哒走出。
那是一个身着翠青宝石色金衫的青年,明明是夏日,却里三层外三层穿着严实,外衫绣金丝,腰间垂着九环玉。
他生得白净,相貌有一丝熟悉的轮廓。
「撞了就撞了怎麽还要我来给说法吗?谁啊这麽嚣张……」
青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摇着手中扇子漫不经心抬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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