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秋後算帐的架势,车儿知道闯了大祸。
顺溜溜的往地上一跪,哀嚎一声,强挤出几滴眼泪,哭着道:「将军,您将将吓死小的了,小的以为您是没了呼吸,才出此下策,小的是想将您唤醒啊,将军。」
刘琮鼻息哼出一声哼笑,道:「扶本将起来。」
车儿看刘琮皱着眉头想要起来,她赶忙起身,扶着他的後背,将将他扶起,又将寝被垫在他身後,让他可以靠的舒服。
做完这一切後,又握着双手,乖乖的站在刘琮榻旁,等着他发落。
刘琮正了眉眼,恢复往日不可一世的模样,他盯着车儿道:「敢在本将脸上作祟的,你胡近侍是头一个。」
她就知道刘琮这厮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攥了攥双手,又要下跪,刘琮摆了摆手:「罢了!你替本将换药吧。」
就这样过去了?
车儿似是不可相信一般瞅着刘琮,刘琮眉头一挑,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怎麽?还想着要本将罚你?」
车儿摇了摇头,跑去外间去拿草药。
药汁是早就研磨好的,放在帐子
外头冻着,车儿拿了药碗进来,看刘琮靠在寝被上,闭着眼睛,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他应是难受的吧!只是不说,不让外人知晓,自己一个人抗着,车儿突然有些同情刘琮,起码自己生病,是有家里人关心照顾的。
此刻,刘琮只有这个非亲非故的近侍。
车儿突然暗暗嫌弃自己,对刘琮存的那些歹心。
她快步走到刘琮榻前,将药碗放在塌前的桌椅上,扶起刘琮的後背,将他还未系上的衣衫,轻轻解下。
又是这般,车儿再次老脸一红,她暗骂自己无用,不就是个男人的胸膛嘛,有什麽脸热的。
可虽是这般唾弃自己,脖子还是不可自己的泛出粉红。
她找到扎紧的结扣,慢慢解开,一圈一圈的将白色的布巾解开,就像是在解一个粽子。车儿心里这般想着。
有了这般亵渎刘琮的想法,又怕他有所直觉,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刘琮,竟发现刘琮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她手下动作一乱,原本轻轻柔柔的举措,瞬时快了起来。
刘琮问道:「胡近侍脸红什麽?可是没有见过男人的胸膛?」
车儿慌了,道:「见……见过的。」
刘琮似是笑了一下,胸膛微微一震,又问道:「胡近侍以前可有这般伺候过别人?」
车儿心里腹诽:「你说呢?想她堂堂梁国公主,能干这种庵糌事情?
又想到眼下不就正做着嘛!
她无意撇了一下嘴,小声答道:「未曾。」
上头刘琮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问话。
布巾终於解完,末端的布巾裹了药汁,又夹杂着血迹,粘在伤口上,车儿轻轻一扯,便发现刘琮的肩部轻轻一动,车儿不敢动作。
试了好几下,都未曾将它取下,车儿正不知所以。
又轻轻扯了一下,她原本打算这是最後一次,如若再拿不下来,她便去寻薛姑娘,让她来替刘琮换药,想必她肯定是愿意的。
那想将将一扯,便听刘琮轻轻的「嘶」了一声,问道:「胡近侍,你这又是肆意报复吗?」
车儿不明所以,疑惑的抬头看刘琮。
後知後觉才和前头的事情联系起来,明白刘琮说了什麽。
她赶忙摇了摇头。
天地良心啊!这回她真的可没有想抱负的心态。
刘琮看她这般呆愣,无奈的摇了摇头:「愚钝。」
随手一把扯掉连在皮肉上的那一点布巾。
车儿在这边试了好几回,都未能将那一点点连着的布巾撤掉,轻轻一扽,又轻轻一扽,丝丝缕缕的刺痛,让他既痒又痛,直入骨髓。
他盯着她皱着眉头仔细研究的神情,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头对这个文昌公主太过於严苛了,才让她在这里这般折磨他。
最後一刺,麻的他骨髓直颤。
他一把扯掉,盯着她惊慌的眼神道:「换药吧。」
好在箭伤不在流血,但是伤口哪里确实可怖,皮肉翻卷着,合着黑乎乎的草药,贴在那处。
有的草药已经因他体温的缘故乾涸,扑簌簌的往下掉着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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