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傲,我看她才是吧,你说你帮她这麽多回,她有哪回念你好了!」
她们越说越来劲:「每天甩张臭脸拦你,不知道的,怕都要是以为你贼喊捉贼欺负她了。」
李佚笙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视野里的。
季繁顿时慌了下,因为她并不知道,李佚笙是究竟何时站在?的门口,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见了多少。
结果?等她再回神时,门口人已经走?了。
季繁忙追出?去。
後来事情的发展自然而然,却又始料未及。操场靠墙的角落,季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懵了一瞬。
「代?写情书?」李佚笙眼神狐疑。
「哎呀。」季繁支支吾吾,瞥向操场中央,眼睛一亮:「你就当给自己写一封嘛,我照着学就成,不算代?……」
「哦,我没这个需要。」李佚笙恶狠狠地揪下一片花瓣,「不写。」
「……」
季繁丧气低头。
人家确实不太需要。
和闷葫芦陈石页不同,谢久辞大概就差直接把心掏出?来给李佚笙看。连班主任都惊讶说,以前?从?来没见安分守过?一天校规的人,最近竟然破天荒地开?始老实穿起了校服。
想起这个,季繁便忍不住叹气。
跟谢久辞的观念不同,她坚持认为,喜欢应当是腼腆的丶无声?的丶隐秘的。不需要额外?地大张旗鼓,也没必要虚张声?势。
或许,喜欢这个词语本身便无比浪漫。在?一起时就朝夕生活,平平淡淡,又偶尔心动。分开?後就兀自陪伴,默默无闻地用行动诠释告白?。
最终只有在?经历了量变与质变之後,才能走?向它应有的终点。
季繁始终相?信,命运对感情自有定论?。
至於结局或喜或悲,均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天若有道,定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她喜欢他,是她的事儿。
不带任何目的,就单纯地感觉这个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一见他就笑。不见他,就很烦躁。
所以,来A市的小半年。
季繁都在?本能排斥这座没有他的城市。
不得不说,老人起名确实玄学。
她性格敏感,而石页……
真的跟块石头差不多。
他们两个人。
一个不喜欢说,一个不愿意听。
谁都深藏不露。
季繁不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是否和她一致。不该是由习惯产生的熟捻,而是一种,情非得已的欢喜。
那段时间,她忽然很想问一问。
「时间差不多要回去上课了。」铃声?响起的同时,李佚笙攥着蔫巴巴的花梗跳下单杠。
季繁反应慢半拍地跟上。
往前?走?两步,李佚笙回头,似乎很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了句什麽。
盛夏里的蝉鸣嘶哑聒噪。
季繁没太听清:「你说什麽?」
「我说——」女孩垂眼,深吸口气。
她停了很久,缓缓伸手。
「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