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是个阴险的人,读书时连先生都不喜他。」
说到这,夏侯瑨又想起黑夜里,他曾亲眼看见夏侯尉做的某些事,鄙夷且厌恶。
他自认是个君子,君子不言人之恶,不做背後攻讦之事。所以他暂时没有打算继续告诉禇卫怜,只提醒她,知道他那三弟不是好人就行了。
一路送褚卫怜回慈宁宫,褚太后见两人回来,金童玉女好不登对,心头欢喜的不行,还留了孙儿用午膳。
午膳过後,夏侯瑨辞行:「父皇这时候该召儿臣了,容孙儿先走。」
褚卫怜正在给姑母剥橘子,褚太后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夏侯瑨笑:「去吧,替你父皇分忧去,多学些,将来才挑得起大梁啊。」
夏侯瑨笑应:「是。」
他又望了望褚卫怜,见她也朝自己笑,才终於轻快地离开。
褚太后坐回藤椅,胳臂舒展,宫人们立刻走近前,捏肩按腿。
褚卫怜剥了瓣橘子,施手递到褚太后唇边,「姑母尝尝,江浦太守进贡的新橘,很甜的。」
褚太后吃了一瓣,也称甜,笑着看褚卫怜:「你怎知它甜呢?趁着我不在,偷吃过了?」
「姑母这话,真真冤枉怜娘了,怎能叫偷吃呢!」
褚卫怜笑,把新剥好的塞褚太后掌心。又佯似闷闷的去剥另一颗:「怜娘是替姑母先试,要是酸的,早早打发回去,甜的才告诉姑母呢。」
「好好,你这孩子嘴巧,比姑母年轻时还能说。」
褚太后侧头望她笑。连吃了褚卫怜五个橘,又问道:「对了,处了这些日觉得瑨如何呢?」
褚卫怜放下橘子,认真想了想,道:「瑨表兄是个很好的人,他待我於礼,没有地方不周。只姑母知我,我是多思的,还要再看看。」
「好,看看就再看看,咱们不急。」
褚太后握住侄女的手。
一直到伺候褚太后午憩了,褚卫怜才走。
正值晌午时分,日头很大。褚卫怜本来也要回去午睡,看门的郑公公突然来报:「娘子,有个叫福顺的小太监想求见您。」
「福顺?他是谁?」
褚卫怜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哪听过。
郑喜迎着笑脸说:「就是三殿下的身边人,他经常替三殿下跑腿。」
三殿下?夏侯尉?
一种奇怪的感觉。
褚卫怜脸色微变,并不是很情愿见:「他有什麽事吗?」
「他有东西要转交娘子。」
褚卫怜当即想起了夏侯瑨的话——「因缘际会结缘。。。。。。今日你救了他,明日他就会谢恩回赠。一来一回,不就结识了。。。。。。」
他是让福顺来谢恩的?
若如此,夏侯瑨倒是猜对了。此人等不住,还没明日,下午就来。
如果是夏侯尉亲自来,褚卫怜不会想见他,因为看见他就会心梗害怕。
但这回来的是福顺,对於福顺,她就没那麽多恐惧。
此刻褚卫怜倒好奇,夏侯尉要送什麽东西?
送「礼」吗?
若真送谢礼,他又有什麽能送?什麽能拿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