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波澜不惊,只是转头认真地看向监察御史,「他恐吓朝官与官眷,是不是还能罪加一等?」
封骏:「?」
「酌情加罪。」
寻常恐吓难以定罪,但如果影响到了朝廷运作是可以用散布恐吓言论来论罪。
鹿微眠很礼貌地道谢,「那麻烦了,我还挺害怕的。」
「我一害怕,我夫君就不能好好办差,你知道的我夫君办差都事关陛下安全,挺严重的。」
监察御史被她说得一愣一愣,但她说得是对的,「夫人不必担心,我们会按规程办事。」
鹿微眠见没她什麽事,就离开了二房院子。
隔壁封贺和罗氏也被监察司的人暂时关起来,等搜查完他们家里再做论处。
她远远地听见罗氏哭喊着,「我儿是清白的啊。」
「你们不能听他们的!这是污蔑!」
鹿微眠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清明的月色。
想来她那小可怜夫君孩童时度日艰难,没少被栽赃陷害。
又无依无靠孤立无援,没有人相护,才总让旁人觉得他好欺负。
如今有她在,断然不能再让他受这般委屈。
鹿微眠长长吐出一口气,脚步轻快地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暮雨开心地在鹿微眠身边蹦蹦跳跳,「说来还真的快啊,昨日咱们才去监察司请的调令,今日就送回来了。」
她今下午收到给鹿微眠送过去的就是那个调令。
「朝中也不全是贪腐蛀虫,其实当今陛下用人眼光还是不错的。」
鹿微眠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高位的朝臣忠良颇多。
如明国公丶永昌伯丶卫沉丶她父亲等等。
但帝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有些漏网之鱼。
次日清早。
封行渊一夜未眠,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开心心地在大理寺布置了一晚上。
一根引线,引到了自己那间幽禁暗室内。
他盘算着那几个讨人厌的朝官和封骏上值时辰,把玩着手里的火摺子。
只需要等人来,点燃那根引线,火星沿路烧到那间屋子,那间屋子和人就都烟消云散。
只留下他们的罪证。
屋外日光从暗室墙角的窗户一角倾泻而下。
封行渊手指轻点膝盖,顺着日光的角度*,观察时辰。
时辰一到。
他吹亮火摺子,刚要点燃引线。
屋外便响起脚步声,有人进来。
封行渊轻扯唇角,暂且允许他们多活片刻,将火摺子熄灭。
屋门被打开。
开门的侍卫客客气气地拱手行礼,「封大人,多有得罪。」
封行渊微微眯起眸子,「得罪什麽?」
「此番,封骏已然招认,全部是他暗害大人您。」
「这几日您受委屈了。」
封行渊有点不满,他不太想出去,但又不得不起身。
「怎麽突然就招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