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追进来了。
慕青辞像是听不见一般,给她倒水,「累了吗?」
鹿微眠看着他的动作,没有接话。
「怎麽不说话。」慕青辞将茶水摆在她面前,「从前我带你骑马,你总说震得腰酸,很累。」
「殿下还是忘了从前的好。」
「忘不了。」
鹿微眠无奈道,「你总在我面前假装情深义重,是觉得这样能让自己良心过得去吗?」
慕青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为何觉得我是装的?」
鹿微眠见事到如今,弯弯绕绕地打哑谜也没有意思,「你与叶心娴如何了?」
「我不认识她。」慕青辞言辞平和认真,「我也不懂,你为何总要提起这个人。」
鹿微眠开诚布公道,「你明明许了她後位,还总是要哄我对我是一片真心,不就是为了利用我,好帮你除掉封轸,再帮你得到我父亲修缮江南水坝的内部消息吗?」
慕青辞对於她的话大半都没听懂,「阿眠对我误会,的确很大。」
「谁与你说的这些话?」慕青辞猜测,「封轸吗?」
鹿微眠听着屋外的风雨声与打斗声,内心却无比平和,「不是他。」
「无妨,」慕青辞点头,「你倒是有一点说对了,我是想除掉封轸。」
慕青辞迎上她的视线,「你心性纯良,不知他阴险歹毒丶暴戾恣睢,绝非善类。」
「我与他一同长大,最知道他是什麽货色。你可以不觉得我是好人,但也千万别觉得他有多乾净。」
鹿微眠听着这些话,不自觉地想起少年那张纯润无害的脸。
阴险歹毒能在当初不明她心意时,还与她好言相向。
暴戾恣睢能不计前嫌哄她睡觉,她说什麽听什麽,还帮她修步摇又连夜去偷图纸。
鹿微眠不懂,慕青辞筹谋算计她,有什麽资格这麽说封行渊,「你用他活命,如今却处处想要害死他,这又是什麽道理。」
「我夫君虽是生性冷僻,但为人率性丶温文尔雅,才不像有些人虚伪无礼,胡作非为。」
一墙之隔,飘摇雨下。
封行渊阴沉着脸,带兵甲冲进来刚钳制住拦路的一名暗卫,就听到了屋内传来这麽一句话。
被夸的封行渊倏然愣住,雨水顺着面具滴落,他脸上阴寒面色缓缓消失,眉目有片刻的清亮。
随後站直身子,温文尔雅的捅了手底囚徒一刀!
屋内,慕青辞就这麽看了她很久,很轻的一声,「好。」
他沉吟片刻,「但事到如今,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我还是需要告诉你。」
「我既然已经把九天玉印给你了,除此之外,我就不会再许任何人後位。」
「另外,我要你父亲修缮水坝的内部消息做什麽?」
鹿微眠一时怔愣,「什么九天玉印?」
两人对视间,空气中扩散着无声无息的不安。
慕青辞脸色也变了,「你没有收到九天玉印?」
鹿微眠左思右想,也没记得自己有收到过这个东西,「没有啊。」
片刻的沉寂後。
鹿微眠抓住他言语中的关键字句,「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没有探过我父亲修缮水坝的内部消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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