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阴影中的人打断了狱警:“这些事不可能是她在背后操纵的,她不会做这样的事,也没这个能力做得如此天衣无缝!而他,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那个女人干的,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舍弃掉现在的网络,大家都很不甘心,但是,我个人,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他的计划的。
先,以前的网络已经运行了这么多年了,其中很多节点已经变得尾大不掉,想要进行大刀阔斧的变革,难上加难,不如舍弃掉;
其次,这么多年的运行,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留下的痕迹太多,就很容易被人捕捉到。
与其等到那一天,不如提前做切割!
这样一来,以前的那个网络会吸引走他们全部注意力,而我们呢,就能完成一次完美的金蝉脱壳!
最后,我认为他对未来的判断是正确的,海洛因这条路只会越走越窄,未来一定是冰的天下。或者说,是化合物的天下!
海洛因的整个产业链太复杂了,太漫长了,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会导致大量的损失。
而冰不一样,这一点我相信就不用我多解释了。
我只想说:不要质疑他的决定,更不要舍不得眼前的利益,事实证明,我们能安然享受这么多年,离不开他的领导;
钱是好东西,但前提是,你得留着命去花,我言尽于此了。”
“唉,你别这么紧张。
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哪敢质疑他的决定啊,我是真的有点心疼!”狱警将帽子摘下来摸了摸头:“我只是觉得,这种交接来得有点儿太快、太突然了。
我们的新网络还没建立起来,就马上把旧网络完全交了出去,这中间会有一段很长的空档期呀,真难受。”
“你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你也分了不老少了吧,还在乎这点利益?”
“谁又会嫌钱多啊?”狱警摊了摊手说道。
“我警告你!”藏在阴影中的人伸手指了指狱警,没有接着说下去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的!别生气…”,狱警立即就怂了:“我是你带出来的,这种心里话我也就只会跟你说说而已,换作其他任何人,我怎么可能会说这些?”
“跟我也不要说!”藏在阴影中的人语气格外严厉:“这种话说出口,只会暴露你自己的格局!”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生气了,你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啊,就是这么没出息,这你都知道的呀。”
“我也是服了你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没长进!”
“嘿嘿,没办法,我脑子笨。”
“行了,别扯这些了,去留观病房守着吧,别出什么意外。”
“能出什么意外啊?刘雪梅给他打了镇静剂,我都看到了,打的量不少,他至少得睡到明天中午呢。”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去吧,去留观病房守着。
你要记住了,不管外面怎么样,第一监狱是我们的地盘,我不允许在我们的地盘里出现任何纰漏!”
“行吧,那我去了…”,狱警拍了拍帽子站了起来:“你说,他…是不是看中这个徐天佑了?他该不会是想让这个徐天佑来领导我们的新网络吧…
行了,我错了!对不起!我道歉!我再也不乱想了,我现在就去守着!你别生气,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别气坏了身子!”
狱警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赶紧溜掉了,好一会儿后,躲在阴影中的人出了一声长长的轻叹,拿出一台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秃鹰,红尾鸲不能留了…唉…”
“知道了,我会找机会处理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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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观病房中,徐天佑猛然睁开了双眼。
病房亮着灯,四下一片安静,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窗外仍然是黑漆漆的,还没有天亮。
徐天佑深呼吸了几口气,驱散了脑子的混沌。
抵抗镇静剂作用以及耐药性训练他都是接受过的,所以清醒过来的时间会早于预计。
徐天佑迅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况,比他预料的要好很多。
也不知道那位女医生是疏忽了,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又或者是其他人故意而为,此时,他只有双手被铐在了病床的护栏上,两只脚居然都没有上铐。
而且,手上的手铐铐得也不是很紧。
徐天佑伸着脖子看了看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只能看到一小块走廊墙壁;又仔细的听了一小会儿,倒是听到了有微弱的鼾声从门外传来。
这可能是值班的狱警在打瞌睡。
徐天佑又看了看对面的安小海,安小海睡得很熟,可即便是在熟睡中,他的眉宇间似乎仍有淡淡的忧虑。
徐天佑微微一笑,一咬牙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右手拇指被他掰脱臼了,他的手也很顺利的从手铐中滑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