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应我,我就被伍一黎拨到了一边。不得不说,何瑜之前不止一次想抽这个老顽固,我还觉得他太暴力,现在我倒觉得这个决定是无比正确的,他这样搞得我也想抽他了。
“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下面塌方了,保不齐一会儿整片区域都会塌下去!”伍一黎拽住田雨青。
田雨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面容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坚定,他说:“不行!我们的人还没上来,他们是为了我们选择断后的,就这么直接走掉,没有这样的道义。”
“那你总不能拉着我这些学生跟你们讲那什么狗屁道义吧?!”
谭裘脱掉上衣,谭家的伙计在一边已经准备好进行第二次下洞了,以前以为他只是个活脱脱的胖子,现在再看,他应该属于比较壮的那一类,并不是浑身肥肉。
他头也没回地喊:“你带着你的学生麻溜滚蛋!别搁这儿吵吵影响大爷挥!田雨青!这块地马上就要塌了,拿出你看家的本事,拉好绳子,我再下去一趟把他们拽上来!”
田雨青闻言马上跑去拉绳子,只见他和三个田家伙计同时扯住绳头就往我们扎营的地方跑。
田雨青跑出去十几米一脚踏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他如履平地地踏着树干往上走了三米,将绳子卡在在树干最粗的部分处很有技巧地打了个结,行云流水的动作相当具有观赏性。
他喊道:“所有人!这里马上要塌了,全部撤回到这棵树后面的区域去!”
转眼我就看谭裘已经抓了三根绳子跳进洞了,于是我就开始和那些官兵小伙子们一起往扎营的地方狂奔,他们天天训练,一个个在泥里跑得像脱缰的野马,我就只配跟在他们后面喝泥水。
“找到人了!老田!拉拉拉!”
耳边传来谭裘的喊声,脚下的泥水顿时开始变得绵软而湍急起来,我看准前方的陡坡就猛地一扑,翻了个跟斗一下子摔在实心的泥地里,正好是田雨青落脚的那棵树后。
身后顿时“轰隆”一声巨响,洞的四周乃至整块地塌下去了一大半,搭的防水棚早不知道被埋在哪块泥里了。
我看见三根绳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绑在一起,何瑜和路阿爻还有几个伙计正吊在绳上,脚下是不断掉落的石头和泥,看样子几个人泥水应该是喝饱了。
“呸!丫的水是真喝饱了,诶?甘霁!你小子没回去啊!”
何瑜挂在绳子上朝我招手,我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蹭掉脸上的泥,也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不管过程怎么困难,也算是平安无事了。我这么想着。
第38章何瑜的猜测
我们把受伤的伙计都抬进帐篷,其中有许多断胳膊断腿的,何瑜左腿伤的很严重,被那些虫子咬掉一大块皮,田雨青和谭裘的脸色都不太好,应该是折了不少人进去。
那几天也让我非常疲惫,我撕下那张画满纹路的白纸塞进背包就开始躺下休息,这一睡直接就睡了整整两天,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麻了。
再后来就是照看伤员、整理资料一系列的后续工作,照看伤员我还能帮得上忙,整理资料这方面就是我触及不到的部分了,他们商量这些事的时候,压根也不会叫我。
从洞里上来的第二天,路阿爻就不辞而别了,之后田雨青也急匆匆地离开了,他临走前从我这儿拿走了那只九环玉匣,又给了我一些钱,让我自己买票回家,然后把房间给我续上,说随便我玩几天,吃喝都挂在他账上。
但是我语言不太通,又不想跟人打交道,确实也没什么可玩的,所以我只多住了一天就把房间退了,然后跟着何瑜坐大巴去最近的火车站。
我抱着包坐在大巴上给我四哥打电话,结果和之前一样,还是无人接听,我有些沮丧,被人骗来骗去,跑了大半个中国,最后却连四哥的面都没见到,也不知道他的安危。
“放心,你四哥跟玉京子联系紧密,他俩只要在一起,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指不定人家俩在哪儿甜蜜懒得搭理你呢。”何瑜拍拍我。
我知道他纯属是为了安慰我,于是就冲他笑笑,这事儿就当过去了。
距离火车车的时间还早,所以我俩就近找了个馆子点了几样小炒,何瑜非要嚷嚷着让我陪他喝两杯,我俩争执半天,最后还是他占据上风,手一抬就问老板娘要了两小瓶高度数白酒。
何瑜嘬口酒就开始跟我瞎侃,他问:“你说人田雨青家大业大,说不定还有亿万家产等着他回去继承,所以早点回去很正常,那路阿爻他走那么早干什么?虽然是被迫的,但咱哥仨这也算是合作过一把了,一顿饭没吃,他可倒好,招呼都没打就开溜了,什么道理?”
“说不定路家也有什么秘密的亿万家产等着他回去继承。”我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
“狗屁!”何瑜嘴里骂骂咧咧,“他家里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他有个屁的家产!指不定他是算到什么了,自己去查不告诉咱们,会算命的人心思可都深沉着呢!”
我有点来了兴趣,就问:“人都死光了?不会是因为有什么没法治愈的家族遗传病史吧?”
何瑜晃晃筷子:“不是,要是遗传病还好说”
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了,示意我靠近点儿,我探身向前,然后他就轻声在我耳边说:“他们家那不是遗传病,是诅咒。”
我一听就乐了,迅变脸在桌子底下踢了何瑜一脚:“妈的随便编个理由逗我是吧,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儿呢?”